不等老两口儿说话,林大海就恼了,本来三弟两夫妻就不和气,不管什么原因,自家媳妇这么一闹,三弟肯定更恼了三弟媳,到时候真破了家,三个孩子怕是要伤心。
于是,他瞪了眼睛就骂冯氏,“你闹什么,没个当大嫂的样子,快给弟妹道歉,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
冯氏本来见老爷子和老太太脸上都有疲惫之色,有些心疼,心里还微微后悔,结果王燕当先告状不说,自家男人还这么说,她也就顾不得了。
她直接就跪了下来,高声道,“爹娘,我嫁进咱们家里多少年了,从来没惹爹娘生气,没对哪个孩子照管不到。别的不说,老三家的三个孩儿都是我一把屎一尿伺候大的,我都当亲儿子一样护着。三弟妹不感激我,我也不说什么,都是一家人,我权当我是仁哥儿他们三个的亲娘了。
但是,三弟妹她就算不能同样把我的孩子当亲生的,也总不能整日盯着他们,骂他们吧。
特别是娇娇,多穿一件新衣衫,她背后都骂娇娇疯张,比花娘还能打扮。好像娇娇花的银子,还有家里老少吃喝穿戴用,都是她在赚银钱供给一般,我们都该感恩戴德,受她打骂呼喝。”
众人都是听得皱眉,特别是董氏直接就黑了脸,花娘是青楼的风尘女子,王燕背地里这么骂娇娇,实在恶毒,完全没把她当自家孩子看待。
男人们也是恼怒,却不好对王燕如何,只能皱眉看向林大河。
就是方才为弟弟一家和睦考量的林大海,也是不再说话了。
“王燕,你当真说过这话?”
林大河站了起来,虽然出口的是问话,心里却是笃定,王燕这般的脾气,绝对做的出来这事。
王燕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想也不想就抵赖道,“大嫂冤枉我,我当然没说过。大嫂就是看我在城里守铺子,她在家里干活伺候老人,心里不舒坦,故意找我的茬儿呢。”
“好,你既然这么说,今日索性我也不瞒着了,咱们把这两年你做的好事,好好说道一下,看看到底是你心黑,还是我嫉妒冤枉你。”
冯氏也是气坏了,起身跑回她的房间,很快就拿了一个小布包返了回来。
她把布包“啪嗒”一下扔到王燕跟前,恼道,“王燕,你敢不敢说,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的?”
王,眼见里面露出一角,她的脸色刷的一下白透了。
董氏走过来,取了布包,打开一看,也是脸色不好,“这是符纸?”
“娘,就是符纸!”冯氏也是气狠了,眼睛都红了,极力忍耐着哽咽说道,“王燕在背后同人说娇娇是山里的什么东西成精了,跑来迷惑了咱们一家人,她到处找神婆写符纸,塞到娇娇枕头里,还烧成灰混了水骗娇娇喝。娇娇看在大河和仁哥儿几个的颜面上,从来不说,能躲就躲。
结果王燕还变本加利,夏天时候泼了娇娇一头的黑狗血,若不是娇娇偷偷进门时候被我看见了,我还不知道我闺女为了家里这么累,还要受这样的委屈!”
冯氏说着话,想起闺女当日的狼狈,还有几个丫鬟被她逼着说出的事,她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哭了起来,“哎呦,娘的娇娇啊,你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几岁开始就替家里谋划好日子,不是被抓就是被打,如今倒好,自家人也开始算计你了。娘不如带你走了,去外边乞讨也比留在这里让人家当妖精烧死强啊。”
冯氏是真伤心了,老来得女,又是那么娇美可爱,贴心疼人的闺女,她虽然嘴上整日骂着,其实恨不得把闺女含嘴里都怕化了。没想到,闺女被没良心的弟媳妇欺负了两年多,她这个当娘的才知道。
若是她再晚发现几月,她这个傻闺女,还不知道被人家怎么害死了呢。就为了家里和睦,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闺女没了,她也不活了!
众人都是听得错愕不已,说实话,平日虽然知道王燕自私成性,但也不过背后抱怨两句罢了,就像方才那般看娇娇不顺眼,偷骂几句。但却从来不知道,她不但偷骂,还动手了。而且是两年,持续不断的算计了娇娇两年!
枕头下放符纸,泼狗血现原形,这都是什么阴损招数!
旁人也罢了,但娇娇可是跟着神仙学神术的,万一歪打正着对娇娇有什么影响,就算不会损害性命,只是如同上次那般沉睡不醒…
“蠢货!”
林大河第一个忍耐不住,抬脚就踹了王燕一个跟头,他真是气急了。他掌管着家里的大半生意,这些生意怎么发展起来的,固然有他的辛苦,但没有娇娇卖了重宝筹措本钱,出谋划策,只凭他也不过就是做回老本行,开个布庄就不错了。
没想到,王燕居然这般贪心,真把所有生意都当她自家的了。眼红娇娇花用银子,背地里算计娇娇。
若是娇娇真败坏家里银子,这也说的过去,但偏偏娇娇有别的银钱来源,根本没动过公账上一两银子。反倒是林仁林义出门时候,她私下还给两个哥哥,一人补贴了五百两。
这样好的孩子,全家人捧着都来不及,王燕居然还要把她当妖精整治!
“我打死你这个蠢货,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娶你进门了。”
他是真气急了,特别是被冯氏揭露出来。就像冯氏说的,他们夫妻常年不在家,三个儿子都是冯氏伺候长大的,不是亲生,胜似亲生,轮到王燕就待娇娇这般心狠手辣,实在是反差太大了。
王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