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励桴用袖子擦了一把沾满腥臭味血液的脸,疑惑地打量起手中的剑来。
这把剑样貌与寻常的剑大致相同,不过更加白皙,质地光滑,重量微沉——这是一把银剑,这把剑的剑柄处印着雁门关制造总局的字样,看来是边塞的武器装备场制造的,这刀并不锋利,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货。
这时牢笼的门打开了,但是军官们并未进来宣布胜利者,而是一队身披铠甲的士兵拿着弓弩井然有序地踏入笼子,一个个都板着脸,如临大敌。
“怎么这怪物还没死”几个被怪物抓伤的参赛者挤上前去,想要快点去找军医,虽然他们捂着伤口,但隔着衣服也能看到他们的伤口正以惊人的速度愈合,他们的脸上也迅速长出了许多黑色的毛发。
士兵们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挡着去路。
突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是那士兵身后的一个军官摇的,凡是被那怪物抓伤后的人都头痛欲裂,一个个在地上打着滚,他们的伤口也停止了愈合,反而随着铃声变的越来越大,好像是铃声在撕扯着他们的伤口一样。
这时,士兵们开始了自己的任务,他们举起了弓弩,瞄准了目标,一发发银箭纷纷命中地上打滚着的人的胸口。
被射中之人,当场丧命,一时间,早已充满血污的笼子里又多了几具尸体。
看来这怪物可以感染其他人,吉励桴暗暗想到,他十分庆幸自己与这怪物刚刚的殊死一搏没有伤到自己,不然自己现在怕也是个箭下魂了。
等到感染者都被清除完后,吉励桴他们才被放出了笼子,此时活着的人已不足二十。
吉励桴走向河边,打算洗洗身上的血污,现在他自己都能闻的到自己身上汉与血混着的臭味,忽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他一下。
原来是刚刚将怪物一剑捅穿的猛士。
“这位朋友,你刚刚的那几招几式真让人大开眼界啊。想必你定饱读书籍,知道降除这怪物得用银。”
“不不不,我只是凑巧而已,在下吉励桴,敢问阁下怎么称呼”吉励桴礼让道。
“我姓马,名腾,三江口人士”猛士也不避讳。
“马大侠刚刚好功夫,犹如神助,一招就刺穿了那怪物。”
“你我同辈,又各无所求,无需这般相待。”马腾看来是个口直心快的汉子,对吉励桴的礼让态度十分不屑。
这让气氛有一丝尴尬。
“既然马兄这样说,那我们就畅聊吧,正好这几天一直无人同我交谈,我心里也闷的慌。”
“好,那我就开口了。”马腾来了兴致,“你在哪里习的武,我看你衣着破烂,但武艺却十分精湛,不像普通山间农夫。”
“我年幼时家里还有些钱财,父母将我送至五云港赵题武馆学武,后来家族落没,又到蔚山文迪寺作俗家弟子,帮忙打理寺院换口饭吃,寺里的主持心地善良,又教我读书,习武,当地衙门的县太爷与主持是好友,他又供我在军院读书,这不,正好赶上隆武之要盛行,本想着去考功名,却被人所陷害来参加了皇举。”吉励桴解释道。
“遭人陷害”马腾有些疑惑。
吉励桴又解释了他如何得罪魏晨云,又如何被狱中老者搭救。
“天下竟有如此神人?”马腾也被这老者震惊了。
“是啊,”吉励桴答道“这老者还知道朝廷中的……”
“朝廷中的什么”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吉励桴扭头一看,只见宣亲王面带微笑地阔步走来,身后远远地跟着几个随从。
“朝廷中的各个官员的名字和职位。”吉励桴打了个机灵。
“嗷,这等小事看看花名册便知。”宣亲王说道“二位壮士身体可无恙”
“拖王爷的福,我们都没事。”马腾回答。
“唉,”王爷叹了口气“你们都是规规矩矩的普通百姓,平日里肯定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吧让吓得不轻吧?”
马腾和吉励桴面面相视,不知怎么回答。
“你看看这血渍。”王爷轻抚起马腾的腰带,使劲揉搓了几下,说道:“这要洗的话可就费劲了。”
王爷放下衣带,从眼角擦下一滴眼泪,“当今我朝急需用人,我本只知皇兄会广纳俊杰,却不知皇兄竟如此残暴,想出这种逼手足相残的阴险招式。唉,你们也是不容易,经历这么多还勉强活着,我尽自己最大可能让你们都通过这残忍的选拔吧!我也不想看见更多人流血了。”
“谢王爷,王爷的宽宏定能感动上天,保我大宏千秋万代。”吉励桴说道。
“说得好,还要保我大宏子民幸福美满。我还要去看看其他人,希望他们和你们一样,毫发未伤。你们先去洗澡吧。”王爷与俩位告辞。
那二人刚离开,还没走远,宣亲王便一挥右手,身后的随从马上迎了上来。
宣亲王一改刚刚的和颜悦色,眼神犀利,冷漠地说道:“派人去乌溢监狱查查,每一个犯人的底细都要查的清清楚楚,我总感觉有人知道些什么。”
此时,乌溢监狱中,那牢头正在给老者加刑。但无论是开水澡,老虎凳,烙铁都对他无济于事,刀砍在他身上犹如用竹篮打水一般,毫无作用,不是被他弹开,就是像砍在石头上,震的人虎口生疼。而这老者竟像享受着奢华的服务一般,舒服地嗷嗷直叫。
“妈的!你怎么这么抗打来人再打他五十大板。”牢头使劲扇着扇子,头上贴着一块膏药,那是那晚被摔后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