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如此,咱们酒楼的厨子本来就是来自长安城中,祖上又是在宫里当厨子的,那手艺绝活,寻常的厨子又哪里比得上。”小伙计一脸得意。
郎中点了点头,随即转身拍门,“石娘?”郎中轻唤。
谁知那屋子里头并没有动静,小伙计不由笑道:“客官对你家娘子果然关心的紧,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没见,客官里头忍耐不住了。”
郎中突然回头,看向小伙计,目光冰冷,语气比之目光更为冰冷,“你不觉得她换衣裳的时间有点太长了吗?”
小伙计连忙垂下脑袋,并不敢与郎中对视,口中嘟嘟囔囔的说道:“又不是大老爷们……哪个小娘子换衣裳的时间不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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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再不理他,旋即推开了房门,探着身子看向里头,只见案几之上的烧鹅,没有了鹅大腿,又缺了鹅翅膀,一坛子开了盖的果酒摆放在烧鹅旁边,自有那两只杯盏随意放在案几之上。
这屋子里头的模样与刚才并无半分不同,但这屋子里头又与之前不同,因为石娘不见了。
郎中一把摔门冲了进去,他里里外外找了一番,不大的屋子里头哪里有石娘的身影?
郎中跟个无头苍蝇一般,在屋子里头撞来撞去,他心头大乱,口中不停的喘着粗气,他一个眼风瞧见立在门口战战兢兢的小伙子之后,又携着风朝小伙计冲了过去,他一把抓住小伙计的衣襟,口中厉声说道:“你这厢房里头可是有暗室?”
小伙计声音发颤,像是要哭,他口中带着哭腔,惊慌失措的说道:“客官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这是光明正大的酒楼又不是什么黑店,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有什么暗室?”
“既然没有暗室,那么石娘究竟去了哪里!”郎中歇斯底里嚷道。
“这个……这个……小的也不知晓啊……”小伙计“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不知道?你在这酒楼里当伙计的,你怎么会不知道!”郎中死命的扯着小伙计的衣襟,那小伙计个子瘦削,险些被郎中提了起来。
“小的是在酒楼里头当伙计……可是……可是……这屋子里头确实没有暗室那……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不是那姑娘跳窗走了……”小伙计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又被郎中提着衣襟,勒着脖子,声音越发变得又尖又细。
“跳窗?”郎中蓦然看向窗户。
这屋子里头靠着北墙上头开着一面窗户,瞧起来极为普通,窗棂上头雕着不知名的花,瞧起来像是梅花又并非梅花,那窗户紧紧关着,并不知道窗外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郎中随手丢开小伙计,直接冲到窗户前头,一把推开了窗户,只见外头一片黑暗,过了一会儿,他才就着月光瞧见外头树影婆娑。
夜风骤起,树叶沙沙作响,其间还有不知名的鸟儿低声叫着,那树枝的影子映在地上,看起来就像是奇形怪状的怪物。
黑暗里头也瞧不出究竟是棵什么树,郎中揉了揉眼睛,继续向外看去,那树影后头却是一条石子小径,曲径通幽处像是一扇木门。
郎中手撑窗棂,一跃而起,跳出了屋子,他顺着那小路朝着木门而去,绕过大树,竟然还有两棵一般模样的树。
月光如水,树影婆娑,夜色分外幽静,若不是那沙沙作响的风声,只怕此地也是个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绝妙之处。
郎中急匆匆的朝着木门而去,也顾不得看周围的景致,无论是天上的皎皎明月,还是地上的疏影横斜都不及石娘面上一笑,小径很快到了尽头,郎中也很快见到了木门。
那木门像是柳木做的,插着门闩,月光顺着门楣倾泻而下,于是那木门就一般沐浴在月光之下,一半隐在黑暗当中。
郎中心中极为忐忑,他不知道推开木门之后又是个什么样的情景,他既害怕一推门就瞧见石娘,又害怕门后什么也没有。
他重重的出了一口气,猛地拉开门闩,打开了木门,木门应声而来,郎中抓着门框朝外看去,门后不过是一条空荡荡的后巷,他探头去瞧,这条后巷竟然极为幽深狭长。
“客官……莫要着急……那姑娘既然来酒楼吃饭……自然不会平白无故消失不见的……”
郎中回头去瞧,却见那小伙计竟然不知何时也撵了上来,他依旧满面泪痕,说话吭吭哧哧极为费尽,他站在月光底下,面上泛出一片青白之色。
“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不着急?我如今就丑话说到前头,若是你们不快些把石娘还给我,我这就拆了你这间酒楼!”郎中提着门闩,回身对着木门使劲抽打,那木门来回晃荡,发出“吱吱扭扭”的声音。
小伙计不由退到一丈开外,他口中不停哀求道:“客官莫要动怒……莫要动怒……那位姑娘既然在屋子里头换衣裳……怎么着也不会突然消失不见的……”
郎中听到这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目光当中簇着两团浓浓的火苗,只恨不能立刻让小伙计烟消云散,“可是石娘就是突然消失不见了……”
郎中说话间走到小伙计身前,他把那门闩对着小伙计比划了一番,口中阴恻恻的说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若是不快些告诉我实情,我这就打死你!”
郎中挥起手上的门闩对着小伙计兜头打去,那小伙计哪里知道郎中说动手就动手,哪里来得及躲闪,于是被郎中一下子招呼在头上,他脑子一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