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留什么念想,姑娘若是想吃,直管过来就好。”青衣姑子含笑道。
月儿吃饱之后,心情甚佳,看那姑子面容白皙,一张俏脸白里透粉,月儿慌忙移开了目光,这青衣姑子长的实在有些扎眼。
酒足饭饱,一番寒暄之时,自然就到了离别的时候,月儿怀揣玉蝉,手提食盒,心满意足的归家去了。
相比于来时的茫然,归家的脚步甚是轻松,月儿低声哼着小曲儿,约莫过了两刻钟的功夫,她便走到了巷子口。
“月儿……”
月儿刚进了巷子口,就有人冲了过来,一把搂过月儿,口中带着哭腔说道:“月儿,你这丫头跑到哪里去了,你可知道我整夜未眠,全是因为你这丫头,你竟然还有心思哼唱小曲儿……”
月儿听声知人,她腾出手拍了拍年长丫头的脊背,口中愧疚道:“姐姐不要担忧,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你这死丫头,天不黑就出去了,天色大亮才回来,你还让我不要担忧,你说我能不担忧吗,你这丫头只长个子,竟是连一点心思也都没有。”年长丫头使劲拍了一下月儿的肩膀,口中埋怨道。
“姐姐有所不知,昨夜实在是事出突然,我也急着回来,但是却被耽搁了……”月儿解释道。
“即便是被耽搁,你也还回来知会一声,若是实在不能脱身,也该找人传个消息回来,而不是这般突然消失不见,让人担心的一晚上都不能安睡。”年长丫头急声道。
月儿心头一暖,提起手中的食盒,笑嘻嘻的说道:“姐姐你瞧这是什么?不论我去了哪里,心中总是惦记着姐姐的,所以才特意为姐姐带回来了这碟子白糖糕。”
年长丫头看了看月儿手上的食盒,口中嗔道:“你这丫头脑子里头除了吃喝二字,就是玩乐二字!”
“姐姐,莫要再说我了,这白糖糕真的很好吃,姐姐快尝尝?”月儿掀开食盒掏出一个白糖糕,笑嘻嘻的递给年长丫头。
年长丫头接过白糖糕,也不吃,只一脸无奈道:“你这丫头何时才能知事……”
“所谓女大自巧,姐姐莫要担忧。”月儿自顾自的取出一块儿白糖糕又吃了起来。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院门口,年长丫头掩上房门,看了正房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原本打算你若是再不回来,我就去禀报娘子此事,好在你及时回来了,如此也省得娘子担忧。”
月儿拍了拍胸口,一脸感激道:“多谢姐姐,若不是娘子知道此事,我定会受罚……”
“你这会子倒是知道自己做错事了,知道怕了,之前夜不归宿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年长丫头一面跨进厢房,一面说道。
月儿跟着进了厢房,她把食盒随手放在案几上,拉住年长丫头一脸神秘道:“姐姐,你瞧这个……”
年长丫头眼看月儿神神秘秘从怀中取出一物,一脸得色的说道:“姐姐,我虽是被关了一夜,却是平白无故得了这个,如此算来,这笔买卖倒也划算极了。你瞧这玉坠的成色极好,看来也值不少银子……”
年长丫头打眼一瞧,面色一变,她一把扯过玉坠,放在手上细细看去,越看越是心惊,她捏着手中的玉坠,急声问道:“这玉坠你从何处得来的?”
“提起这玉坠倒是说来话长,姐姐你可知晓,我昨天出去的时候碰到谁了?也是巧了,我出门没多久就碰到了庵堂里的姑子,不知道姐姐是否记得,当日咱们在庵堂之时,有一个模样极为貌美的姑子。”
“我就是遇见了那个姑子,所以跟她攀谈了几句,然后我就问起了那跟马三撕打在一处的那姑子,她说那姑子如今正在养病,当时正要去瞧那姑子,我正巧无事,所以就陪着她一同去了。”月儿把玉坠给了年长丫头之后,就垂着头去拿手旁的白糖糕,她随手拿起一块儿吃了起来,所以并未注意到年长丫头的神色。
“月儿,你快些告诉我这玉坠是从哪里得来的?”年长丫头焦急道。
“我不是正在给姐姐说嘛,然后我跟着那姑子一同进了一处院落当中,她说那姑子就在正房养伤,所以我就进了正房,谁知庵堂里头突然出了事情……”月儿一面吃着白糖糕,一面说道。
“月儿!这玉坠究竟从何处得来的?”年长丫头打断了月儿的话,高声说道。
月儿听声不对,这才抬头看向年长丫头,眼见对方面色发白,双眸急切,她虽是不解,但也开口解释道:“之后我便被她们误锁在了正房里头……她们为了表示歉意……就把这玉坠送给了我……”月儿一紧张,说话间便结结巴巴起来。
“你说这玉坠是庵堂里的姑子给你的?”年长丫头正色道。
月儿点了点头,接口说道:“这玉坠正是庵堂里的姑子给的……”
年长丫头打量着手中的玉坠,而后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月儿一眼,而后沉声说道:“可是这玉坠本就是咱们娘子之物,娘子儿时曾经捕过一只知了,每日里又是喂水又是喂米,养的不亦乐乎,之后那知了许是受不住这般福气,结果没过多久就死了。”
“娘子自是悲痛不已,于是老爷便寻了匠人雕琢了这枚玉蝉,娘子一瞧自是喜欢的不得了,之后这枚玉蝉便一直陪在娘子身边。我且问你,这玉蝉当真是那姑子给你的?”年长丫头一番回忆之后,眼睛紧紧盯着月儿。
月儿放下手中的白糖糕,一脸无辜道:“姐姐莫不是不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