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隽一日之内,听到两次“飞飞姑娘”的名头,若说第一次他还不过是好奇而已,那么再次听到飞飞姑娘的名头,他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说不出又道不明的向往之情,所以他也不管那人为何要提起飞飞姑娘,只接口说道:“今日之前,我从未听说过飞飞姑娘……”
“如今有机会让你见到飞飞姑娘,你可愿意?”那人问道。
阿隽自是点头应道:“我不过还有不到三天的活头,若是临死之前能够见到飞飞姑娘,也算是幸事一桩……”
那人轻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锭金子,递道:“飞飞姑娘眼界极高,你若是没有拿的出手的东西,只怕她瞧也不瞧你一眼。”
阿隽透过月影一瞧,那锭金子居然有五两之多,他伸手接过金子,心中暗想,老天也算待自己不薄,眼看自己将死之时,竟然还能一睹一代名妓飞飞姑娘的神采,非但如此,还有人主动拿钱让自己去押妓,他这辈子都没碰见过如此幸事,他心中百转千回,惊喜之余,又半是担忧开口问道:“你究竟要我去做什么事?”
那人回身看向阿隽,他一双眸子似是天上星辰,嘴角微翘,似是天边最温柔的晨风,他一笑,似是春风十里,他开口说道:“有美如画,你就不好奇吗?”
阿隽目光灼灼看向眼前之人,他从未见过如此温文尔雅之人,一时之间,竟也没有听到那人究竟在说什么,只呆滞道:“好奇……”
“那么,你可愿意去见她?”那人笑道。
“愿意……”阿隽急声道。
“多谢……”那人轻笑一声,翩然而去。
阿隽傻笑两声,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离开,他这才反应过来,虽有金子在手,又到哪里去找飞飞姑娘去?
阿隽一急,撩起袍子,追了上去,谁知一转眼,那人早就不见了踪影,如同白日那老人一般,突地原地消失,不见了踪影。
阿隽倒也不慌张,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找到飞飞姑娘,低头思索间,也没有瞧见,脚底下嗯影子不知不觉中竟然多了一条。
一柱香的功夫之后,阿隽突然打定了主意,他豁然开朗,一身轻松的抬起头来,蓦然对上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阿隽惊叫一声,接连退后四五步。
阿隽每每退后一步,那人就上前一步,虽然阿隽接连退后了四五步,停步前,那人依旧立在阿隽身前。
阿隽面色复杂,看向那人,犹豫道:“你莫不是来索命的?”
“我既然给你下了毒药,自然不会现在就杀死你。”郎中体贴道。
阿隽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那你深更半夜来这里做什么?”
郎中一身黑衣,头戴斗笠,嘿嘿笑了两声,开口说道:“我来这里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阿隽好奇道。
“关于飞飞姑娘的事情……”郎中神秘道。
“飞飞姑娘?”阿隽就着月光看向郎中,郎中斗笠下的下巴上面似乎也蕴含着神秘的意味。
“你就不好奇飞飞姑娘的模样吗?”郎中问道。
“我自然好奇。”阿隽回答道。
“飞飞姑娘虽然貌美,但是比她貌美的倒也不少,你可知为何飞飞姑娘会在众多佳丽当中脱颖而出?”郎中问道。
“这个我如何知晓?我还从未见过飞飞姑娘。”阿隽说道。
“这一切只因为飞飞姑娘怀有奇香,这香味能让人忘却烦恼,只觉得飞飞姑娘的闺阁之中,就是乐到极致的天上人间。”郎中叹道。
“竟是如此让人难以忘怀?”阿隽向往道。
“不过一次,终身难忘。”郎中肯定道。
“那该往何处去寻找飞飞姑娘?”阿隽问道。
“你可知城南有一处庵堂?”郎中问道。
“似是听人提起过,但那地方的姑子素来只知念经礼佛,竟是半分情趣也没有。”阿隽不耐道。
“飞飞姑娘,如今就在城南庵堂之中。”郎中低声道。
听到这话,阿隽的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实处,他如今天时地利人和,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想到这里,阿隽不禁笑了起来,待他回神之后,身旁哪里还有郎中的身影?
瞧见郎中失踪,阿隽倒也见怪不怪了,毕竟有莫名失踪的那两人在前,若是郎中好好跟他告别而去,只怕他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住。
所以,眼见郎中离去,阿隽不急不缓,他甚至还回身看了会儿夜晚的流淌不息的锦江。
凉风习习,江水绵绵,不知从何而起,又不知会流落何处?阿隽并不关心这个问题,他如今最为关切的问题是,为何天还未亮?
天总会亮,三更之后是四更,鸡鸣之时是五更。
五更的梆子敲响之际,阿隽已经守在了城门口。
清晨的凉风,伴着渐渐漫出天边的朝霞,带来了一天之际在于晨的清晨时光。
阿隽眯着眼睛看向天边,满脑子都是飞飞姑娘曼妙婀娜的身影,还有她身上那绝无仅有的香味,只等到六百下城门鼓敲响之际,阿隽还沉浸在对飞飞姑娘的幻想当中。
他随着人流入了城,进城之后,耳旁的喧闹声,鼻端的毕罗香味,终于勉强把他的魂魄从飞飞姑娘身上勾了回来。
阿隽一闻到这香味,腹中就如同搁上了一面响鼓,鼻端香味进了肚子,一下一下的捶打着腹中的响鼓,饥饿的感觉登时排山倒海一般侵袭而来。
阿隽腹中饥饿,耐不住身上有钱,他也不管会不会露了踪迹,只随意进了一家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