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经百战,指亲身经历过很多次战斗,比喻具有丰富的人生经验。
“身经百战?”愔儿姑娘眼神冰冷,嘴角冷笑。
分花拂柳胜似闲庭信步而来的宋如是,面容明媚,嘴角含笑,口中又说了一遍,“愔儿姑娘身经百战,我这丫头自来钦慕不已,愔儿姑娘就莫要与她顽笑了。”
宋如是抛给了春花一个眼神儿,春花会意,抬步跟着自家娘子,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是,但是愔儿姑娘却并不打算放任她们离开。她先是冷笑数声,而后莲步轻移,走至两人身前,冷声道:“你不把话说清楚就莫要离开!”
宋如是一脸无辜道:“我不明白愔儿姑娘的意思?”
愔儿恨不能直接暴起捶上宋如是两拳,如此说来,主仆两人倒是在愔儿姑娘这里达到了高度的一致。
春花自打自家主子出现之后,就转忧为喜,如今眼见场面局势翻转,春花心中得意,趁着众人不注意的功夫,暗地里朝着愔儿姑娘吐了吐舌头。
愔儿姑娘心头火气,一个不慎,竟然脱口而出道:“你莫要仗着如烟姑娘对你爱怜有加,你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不知道自己姓谁名谁了?”
“原来愔儿姑娘之所以为难我这丫头不过是因为如烟姑娘?”宋如是意味深长道。
围观的吃瓜群众登时激动不已,原先只当是老鸨逼良为娼的故事,如今竟然又莫名牵扯出了一个如烟姑娘。
若说如烟姑娘的模样或许无人得知,但是如烟姑娘的名头却是世人皆知。
单单说这如烟姑娘的名字就取得极好,所谓“烟”字,可以是云雾朦朦之烟,也可以是青烟袅袅之烟,还可以是冬日里口鼻当中吞吐出来的白烟缭绕。云雾之烟似是可望而不可即,青烟袅袅则是可远观而不可近瞧,至于口鼻之间的白气缭绕则是呼吸可闻的暧昧与亲近。
光是一个名字已经让人浮想联翩,那就更不用提这名字背后的绝色佳人了。
也有个别的幸运儿惊鸿一瞥似是见过如烟姑娘,有人说在城外杏树底下见过如烟姑娘,也有人说曾在破庙的银杏树下瞧见过如烟姑娘,更有甚至曾经见过如烟姑娘扛着一株杏树穿行于街上。
当然说话这人自是得到了众人无情的鄙夷,有人哧笑道:“如烟姑娘美貌如花,只要一声令下,自有无数的裙下之臣哭着喊着去抬树,哪里用得着如烟姑娘亲自出马?”
之前号称见过如烟姑娘扛树之人,急得脸红脖子粗,他急声说道:“我当时就在街上所以瞧得一清二楚,如烟姑娘肩膀上面扛着一株不大不小的杏树,那杏树上面开满了杏花。我与如烟姑娘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甚至还对我笑了一下,她笑得很美,比枝头上的杏花还要美丽。”
“你这傻子莫不是在作青天白日梦?如烟姑娘何等的人才,怎么会对你这种呆瓜微笑?”旁人自是奚落道。
那人眼见没人相信他的话,心中急切,待要分辩,人群正中央的愔儿姑娘却是突然开了口,“我这衣袖可是你这丫头亲手扯掉的,你倒是告诉我,究竟是谁在为难谁?”
“奴婢偶遇愔儿姑娘自是惊喜无比,情急之下,不小心扯掉了愔儿姑娘的衣袖,奴婢当时也赔了不是了,奈何愔儿姑娘不依不饶,又提到酒楼里的郑公子,奴婢当时就要去酒楼里面找到郑公子自证清白,谁知愔儿姑娘仍旧不许,只纠缠着不肯让奴婢离开。”春花有了自家主子撑腰,嘴巴也登时伶俐了起来。
“郑公子?那又是何人?”宋如是疑惑道。
愔儿姑娘登时语塞,收拾一个丫头容易,收拾一对儿主仆却是要费些心思。
“愔儿姑娘恼我,我自是能够理解,左不过是因为那位长安城中来得贵公子罢……”宋如是一声轻叹。
“你知道那人?”愔儿姑娘眼睛一亮,接口道。
宋如是点了点头,正色说道:“那人本是人中龙凤,长安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他……莫不是……当朝权贵?”愔儿姑娘紧张道。
宋如是又点了点头,放低了声音,沉吟道:“那人原是再富贵不过的人了,只可惜……”
宋如是这一声可惜似是一条毒蛇仅仅缠绕在愔儿姑娘的脖颈之上,只待她说完下一句话,就随时能判了愔儿姑娘的死刑。
“可惜什么?他本是天下最为富贵之人,还有什么好可惜的?他不是应该鲜衣怒马,任性而为吗?”愔儿姑娘一叠声的问道。
宋如是神秘一笑,卖了一个关子,“若是当真如此,他又何必来到这益州城中?”
愔儿姑娘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与宋如是呛声?她今日之所以出门,就是因为那长安城中来得贵公子,结果自是一无所获。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眼前这宋如是居然知晓那贵公子的来历,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至于宋如是,到时候自己不妨给她使个拌子,让她再也近不得贵公子得身前。
愔儿姑娘打定了主意之后,愈发笑得甜的腻死人,她刻意放柔了声音,软声软语道:“宋姑娘,今日天色不错,此事原本就是误会一场,如今既然说开了误会,也是喜事一桩。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请姑娘吃酒去。”
“我家姑娘并不会饮酒。”春花横在两人当中,冷声说道。
“那咱们就去茶楼。”愔儿姑娘好脾气的说道。
春花万万料不到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