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才那小丫头……”春花听到小丫头的声音登时竖起耳朵来,对着宋如是低声说道。
宋如是收回目光,点头道:“让她进来吧。”
春花这才扬起脸,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是谁?”
“是我……”门口娇娇怯怯道。
石娘走到门口,一下子打开了房门,唬得小丫头吓了一跳,连连退后,待瞧见石娘的一张脸之后,小丫头面上更是胆怯三分,她怯声道:“我来找你家娘子。”
石娘见这小丫头长得白白净净,面容讨喜,不由放软了声音道:“你这小丫头来找我家娘子做什么?”
小丫头垂头想了一会儿,这才腼腆道:“我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家娘子。”
“什么事情?”石娘并没有打算放小丫头进来,接口问道。
“只有见到你家娘子,我才能把事情说出来。”小丫头面上露着三分胆怯,眼神当中却带着坚定。
石娘看见小丫头双手交握在一处,拇指颤动不休,显见是十分害怕,她回首看了宋如是一眼,眼见宋如是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她这才收起面上的冷意,对小丫头说道:“进来吧。”
小丫头听到这几个字,如同大赦一般,又是鞠躬又是道谢,她进门前,不自觉的朝着走廊看了一眼,这才闪身进了厢房。
小丫头进了厢房,直奔宋如是而去,她先是对宋如是行了一礼,这才恭谨道:“娘子,奴婢之所以前来是因为我家老夫人。”
“可是我与你家老夫人并不相识,也从无交集……”宋如是柔声道。
“我家老夫人其实也并不认得娘子。”小丫头开口道。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而来?”宋如是挑眉笑道。
“奴婢是为了娘子而来。”小丫头笃定道。
宋如是轻笑一声道:“咱们素未蒙面,你又怎会为我而来?”
小丫头神色认真道:“奴婢听从老夫人的吩咐,特意前来,只为告诉娘子一件事情。”
宋如是瞧着小丫头稚嫩的面孔偏偏做出了极为认真的神情,于是就收起了面上的轻视之意,正色说道:“想必事态紧急,所以你家老夫人才会让你露夜而来,只是不知你家老夫人让你告诉我的是什么事情?”
小丫头抬眸看向宋如是,她眸光清澈,放低了声音悄声道:“老夫人让娘子小心提防一个人。”
“多谢老夫人提点,只是不知老夫人口中的那人是谁?”宋如是沉吟道。
“这个奴婢也不知情,老夫人只说娘子自会知晓那人是谁?”小丫头说到这里,面上不由浮上了疑惑之色,显见是不知情的。
“我若是并不知晓呢?”宋如是问道。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的话已说完,也该走了。”小丫头临行前对着春花翘了翘嘴角,而后也不看石娘,只悄无声息的出了屋子,临到门口时,还不忘记贴心关上房门。
春花没想到小丫头还记得自己,颇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感觉,她还没来得及回给小丫头一个笑脸,小丫头便掩门而去。
“娘子,那小丫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是让咱们提防什么人?可是又不说让咱们提防谁,只一味的让咱们猜测,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意思?”石娘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小丫头寥寥几句话,让她的心蓦然提了起来。
“她或许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让咱们小心提防,并且咱们与她初见面的时候,她什么也没有说,反而是快到益州城的时候,她才出言提醒咱们?”春花回过神来,认真思索道。
“看来益州城确实是个危险的地方,咱们还未到益州城中,就有人要坐不住了。”石娘叹道。
“看来那小丫头之前与我搭话也不是偶然,如若没有之前的搭话,哪里会有如此顺理成章的这番话?”春花恍然大悟道。
“看来这益州城还真是玄妙……”宋如是突然开口道。
“娘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春花把这些事情一连串的事情,串联在一处,脑海当中五迷三道,到底儿也找不出个头绪来。
“以不变应万变。”宋如是站起身来,又看了一眼窗外,而后对着春花与石娘说道:“今夜无星无月,最是适合早睡。”
春花支棱了半天的耳朵,打起精神听到这里,就像是一脚踏空,竟不知该如何回话。
石娘若有所思道:“今夜娘子就睡在床塌最里面罢。”
三人出门至今,为图方便,一直都是三人同塌,宋如是睡在当中,一里一外,各有个春花与石娘。而今,石娘突然提议让宋如是睡在床塌最里头,春花心中不由紧张起来,心中暗想,“莫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但如今的时节,也不适合多问多说,毕竟隔墙有耳,谁知那老夫人让她们小心提防的人是谁?那人或许只是擦肩而过心怀鬼胎之人,也有可能那人就在她们身旁?
想到此,春花登时疑神疑鬼起来,但唯今之计,还是小心为上,她也不多言,只听从了石娘的安排,睡在了宋如是身旁,而睡在她身旁的石娘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把短刃,放在枕头下面。
熄灯之后,屋中漆黑一片,隐隐有低语声从隔壁传了过来,春花支起耳朵听了半晌,也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
一会儿的功夫,窗棂晃动,似乎起了风,春花睁开眼睛瞧向窗户,但她自然什么也瞧不清楚。
她伸手摸了摸身上盖着的锦被,这绣花锦被还是她亲手所做,宝相花的花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