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姨娘,面颊微红,眼神惶恐,她突然指着李姨娘身后,瞪圆了眼睛,惊奇的说道:“郎君怎么又回来了?”
趁着李姨娘回头的功夫,雪雁抓住机会,撩起裙摆,拼命朝外面跑去。
哪知李姨娘早有预料,雪雁刚奔出了两步,便被李姨娘扯着头发,硬拽了回来。
雪雁头皮吃痛,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她心知此次怕是在劫难逃,若是不快些想到办法,今日怕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奈何她头皮被揪的发麻,脑中空白一片,竟是什么办法也想不到。
李姨娘眼瞧着雪雁的眼珠子『乱』转,心知这丫头仍未放弃,她冷笑一声:“你就如此想逃吗?”
雪雁不敢应声,唯恐惹怒了李姨娘,反而更加遭罪。但她实在小看了李姨娘,她的不言语,看在李姨娘的眼中,更是加倍的挑衅。
李姨娘一手死命的拽着雪雁的头发,腾出另一只手来拔下头上的银簪,她握着银簪,狠狠的朝雪雁的腰间戳道:“你不是惯会告状吗?下次瞧见了郎君直管脱了衣服告状去,看看究竟是你的楚楚可怜厉害,还是我手上的银簪厉害?”
雪雁头发被李姨娘紧紧握住,她仰着脖颈,躲无可躲,面上的泪水与汗水混在一处,顺着面颊流入口中,苦涩的味道如同她的一颗心。她不再挣扎,闭上眼睛,生无可恋的说道:“只要姨娘今日能够出气,便是打死了奴婢,也是奴婢的命。”
“你还有脸说命运?是命运让你在背后告我黑状的?还是命运让你拿着裤腰带子上吊的?”李姨娘说话间又朝着雪雁的腰间戳了十数下。
雪雁疼的直抽冷气,但却不再求饶,也不再说话,仿佛一尊石像一般。
李姨娘不解气的骂道:“你这会倒是装出一副烈女的模样出来,只可惜郎君不在此处,错过了你表演的这出好戏。你不是惯会装模作样吗?我如今便让你看看我的手段。”李姨娘拽着雪雁的发髻,愤愤然的朝厨房而去。
雪雁有口难言,心知已错过了逃离此地的机会,她脑门子直跳,心中生出了不详的预感来。
雪雁突然挣扎起来,她拼命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不愿随着李姨娘进到厨房当中。
但李姨娘正攒了一肚子的火气,对待雪雁不再留任何情面,她拿着银簪,专捡着雪雁腰上的软肉狠狠扎着。银簪戳破雪雁衣服,又戳在雪雁柔软肌肤上的触感都让李姨娘兴奋起来。
她索『性』举着银簪对着雪雁面上一阵『乱』戳,待瞧见手中银簪的簪尾处带出了一片鲜红后。李姨娘这才又拉又拽的把雪雁拉进了厨房。
因着炉子熄灭的缘故,厨房当中倒是比院中更加阴冷。冰冷的炉灶与冷锅冷碗都在提醒着李姨娘,今日诸事不顺。
泥胚的炉灶旁边靠着个三条腿的柳木高案,案上摆着个半旧的榆木墩子。柳木墩子上横着放了一把豁了口的菜刀。
李姨娘瞅准时机,丢下了银簪,握起了菜刀。她手拿菜刀,在雪雁的面颊上来回的比划着,口中冷笑道:“你既然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那我现在就成全了你这份无所畏惧。”
雪雁浑身不由得颤抖起来,冰冷的菜刀划过面颊的滋味,实在太可怕了,她张了张口,求饶的话始终说不出口。其实她心中也知晓李姨娘睚眦必报。自己即便开口求饶,她也不会放过自己的,或许还会让自己再受着苦楚。但菜刀划过面颊的感觉实在太过恐怖,她虽是不言,但止不住跳起来的眼皮与颤抖的嘴唇都在昭示着她的恐惧。
李姨娘心中愈发得意,她握着刀柄,使劲用刀面拍打着雪雁的面颊。眼瞧着刀背之上染上了鲜血,她手中的菜刀这才一路向上,游移到了雪雁的发间。
雪雁头皮一凉,忍不住开口求饶道:“姨娘……饶了奴婢吧……”
李姨娘连连冷笑:“你不是很坚强吗?如今为何还要如此求我?你既然要做个硬骨头的人,那么我劝你还是从一而终的好。因为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便是两面三刀,背弃了主子的奴才,你不是一直想出去求救吗?我现在就让你瞧瞧我的手段。”
李姨娘手起刀落,雪雁的一头乌发随之掉落,李姨娘扔掉了手中的碎发,大笑出声道:“你不是千方百计想要出门吗?我现在便给你个出门的机会。”
李姨娘说着把雪雁推搡到角落里的大水缸前,她指着剩余的半缸水,嘲讽的说道:“你不是信命吗?那快些瞧瞧你现在的模样,看看命运赋予你的模样。”
雪雁头皮一松,接着一麻,终于摆脱了李姨娘的魔掌。她垂着头立在水缸前,眼神仿佛看向水缸,又仿佛透过水看向深褐『色』的缸底。不知是血水还是泪水从她的面颊上滚落在水缸当中,平静的水面登时泛起了涟漪。
水波摇曳,映在水面上的人也随之变得支离破碎。披头散发满脸伤痕的雪雁,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倒影。
参差不齐的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肩上,干涸的,流淌着的血『液』,早已瞧不出她的眉眼,雪雁突然定定的笑了起来。
绝望而又疯狂的笑声,笑得李姨娘心中一阵发麻,她竖起刀背,狠狠的磕在雪雁的后背上面,恶狠狠的说道:“你以为装疯卖傻便能躲过去了吗?我不妨实话告诉你,合着我也在长安城中也呆不了多久了,便是我现在杀了你,也不过是被郎君提前送走而已。”
“姨娘是一心想要毁了我?”雪雁沙哑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