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轻咳一声,便迅速的收到了几道关切的目光。
石娘率先说道:“老人家你醒了?”
“老人家醒来就再好不过了。”周墨惊喜的说道。
“郎中的医术果然高超。”壮士看着郎中钦佩的说道。
“一般一般。”郎中假意谦虚道。
老『妇』人听着前面两句话还像个样子,但是最后那两人的话又是什么鬼。老『妇』人心中暗叹,就没有人发现自己嘴巴里面杵着的漏斗吗?
“老人家,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石娘探着身子柔和的说道。
老『妇』人沉重的点了点头,而后收获了几道关切的声音。
“这老人家莫不是不会说话了?”壮士犹豫的说道。
“按说不会啊,不过了冻了片刻,又怎会突然之间失了声?”周墨皱眉分析道。
“或许是病灶转移了也不一定呢,你们忘了之前有位病人,明明伤了头部,但到最后,病灶却在脚上?”石娘煞有介事的说道。
“也对啊,许是这老人家在地上坐的时间太久了些,她又不停地说话,所以病灶便转移到了最为活跃的嘴巴上。”壮士恍然大悟道。
“这老人家未免太过可怜了些,如今她既然不能说话,咱们『药』馆便收留下她吧。一来治好了老人家的病,也算是功德一件,而来以后这老人家也能当咱们『药』馆的活招牌。”周墨默了片刻,而后煞有介事的说道。
“周墨此言有理。老人家今日里的情况最为凶险,之后每日无需针灸,直管用『药』便好。”郎中抚着羊角胡郑重其事的说道。
“这敢情好,老人家这『药』方也是现成的,等到晚些时候,我再道。
躺在塌上的老『妇』人,只感觉到冷汗顺着银针“嗖嗖”的往外冒,这种苦涩的『药』汁,自己这辈子都不打算再喝了。
老『妇』人凝神静气,拼了全身的力气,对着漏斗使劲的一吹,一阵响亮的哨声响彻『药』馆。
原本窃窃私语的几人,登时回转过身,看向老『妇』人,一见之下,石娘拍着额头,懊恼的说道:“你瞧我这记『性』,竟然忘了此节。”说着石娘探手从老『妇』人口中取出了周墨友情提供的漏斗。
石娘随手把漏斗递给周墨,周墨甩了甩漏斗上的口水,而后若无其事的把漏斗放入袖中。
老『妇』人活动了下略微僵硬的嘴巴,而后一脸感激的对着郎中说道:“多谢郎中不计前嫌,善心救我。”老『妇』人说着说着,一道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消瘦的面颊流入到耳后,又顺着耳朵流入到了脖颈当中。
“所谓医者父母心,我怜你失了嫡亲孙儿,一时手足无措也是有的,所以我并不怪你。”郎中大气的说道。
老『妇』人如鲠在喉,郎中一脸同情,两人面面相觑,围观的石娘、壮士与周墨却是各怀心思。
壮士在几人当中与郎中接触的时间最长,他见过愤怒的郎中,暴怒的郎中,以及愤怒外暴怒的郎中,但他却唯独没有见过如此“正常”的郎中,壮士不由得想呆了去。
而作为“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石娘,瞧见郎中时的心情,与壮士又是不同。石娘看着郎中瘦削的侧脸,高高翘起几乎与脸平行的山羊胡,她不由得心生欢喜,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欢喜什么。
周墨但笑不语,他看看郎中,看看石娘,最后他低头看向床塌之上一脸感激的老『妇』人。
“老婆子实在糊涂,竟然做了如此糊涂之事,实在是愧对诸位。”老『妇』人羞愧的说道。
“谁还没有个糊涂的时候,老人家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直管说来,若是我们能帮的,自然会尽力帮你。”郎中安抚道。
“其实我也并不想如此,只是旁人对我说,说你们知道我孙儿的下落,还告诉我百草堂的名字,所以我才会日日守在百草堂门口。”老『妇』人迟疑片刻,一脸羞愧的说道。
郎中与几人不动声『色』的对了一个眼神,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老人家可识得那人?”
“我并不认识他,之前也从未见过他,他是一位……”老『妇』人犹豫的说道。
老『妇』人话未说完,却被一阵吵闹声蓦然打断。
郎中抬眼瞧了瞧壮士,壮士轻轻的点了点头,撩起袍子,便出了内室。
壮士出了内室,来到外间,门口正有一群叫花子在高声吵闹。壮士跨出门槛,冷声说道:“出了什么事情了,为何在此吵闹?”
这一帮叫花子约莫有十几个人的样子,其中有个年龄稍长的叫花子,走出来,高声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吗?今日菜市场门口要斩人,如今大家都要去瞧热闹了。”
“斩人?”壮士闻言,脑中一『乱』,素来便是开春秋末才会把穷凶极恶之人押赴到菜市场门口,当着平头百姓的面儿来行刑,为得便是一个威力震慑的作用。
如今正是冬日,行的什么邢呢?便是益州刺史的案子,也说是明年开春了再行邢。
壮士疑『惑』间,只听那年长的叫花子又开口说道:“刚才我们还瞧见穿着大红衣服的刽子手,就站在菜市场上面的高台上。刽子手手上拿着的那把鬼头大刀,想是刚磨过的缘故,看起来极为锋利,在阳光下晃的人睁不开眼睛经来。”
“你可知今日要斩的犯人,犯的什么事情?”壮士不由自主的问道。
“这个咱们并不知晓,你若是想要知道,直接去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