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是个失败者而已,只有失败者才会在失意之时,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以此来掩盖自己的失败。”许秋意看着宋如是,眼中带着颇不认同的意味。
“随你怎么想,该说的都已说了,咱们便就此别过,再不见面了罢。”宋如是一声长叹,不欲再无许秋意多说。
“你名为朱三爷而来,如今便不管他的死活了吗?”许秋意瞧着宋如是想要离开,她冷哼一声道。
“三爷想必早已不在此处,我又何须再次浪费时间?”宋如是从神像缓缓走出,越过许秋意,走到大殿门口。阳光覆于脚面之上,冰凉的脚趾才有了些许的感觉。她仰头望向太阳,冬日里的阳光并不全然是耀眼的白,还带着一丝温暖的淡黄『色』。
“三爷的确已经不在此处了,但你觉得你如今还能走得了吗?”许秋意望着宋如是衣摆处的五彩斑斓,这份『色』彩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既柔和又美丽,但那又如何,还不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三爷既然不在此处,我自然是要走的。何况你我话已说尽,我自然没有呆在此处的必要。”宋如是不为所动,抬腿跨出了门槛。
“我如今身在地狱,你便也一同来陪我吧。”许秋意猛然变幻了声调,之前平和柔美的声调当中便浸入了一丝诡异。
“事出有因,报应不爽,坏事做多了自然会有报应。你便在地狱当中好好呆着吧。”宋如是跨出门槛,浑身沐浴在阳光之下,之前身上的冷意,也在阳光的照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石娘自从许秋意出现之后,便再未说过一句话。如今宋如是出了大殿,她便也快走几步,撩起裙摆出了大殿。
“石娘!”许秋意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身后响起。
宋如是回身正瞧见石娘满是纠结的脸庞,而石娘身后则站着一脸诡秘的许秋意。
“石娘,你就不好奇冬雪的下场吗?”许秋意立在石娘身后,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专注又邪恶的看着宋如是。
“冬雪为人狠辣,便是落得了什么下场,我都不会吃惊。如今娘子势弱,我劝娘子还是找个地方蛰伏起来,省得被人发现了踪迹,惹来杀身之祸。”石娘并未回身,她冷声冷气的说完这话,便用眼神示意宋如是离开。
但立于她对面的宋如是眼神却是极为奇怪,石娘顺着宋如是的眼神看向身后,登时心下一沉。
不知何时从大殿里竟然走出了几位壮汉,这几人如今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宋如是与石娘二人。
石娘又转头看向身后,院门口也有几道壮硕的身影。石娘心知怕是凶多吉少,她伸开双臂挡在宋如是身前,决然的看着许秋意。
“一仆不侍二主,你如今这幅忠仆模样,又是做给谁看的?”许秋意面上满是讽刺之意,说话间冷冷地看着石娘。
“主子在选择下人的时候,其实下人也在暗暗选择主子。若是主子仁善,下人们行事间自然尽心尽力,但若是主子极为苛刻,那么自然也就有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下人。”冬雪目光坦然的看向许秋意。
“你如今倒是伶牙俐齿多了。你样貌丑陋,若是换成了旁人,怕是一辈子都是个烧火丫头,我好心的升你做了三等丫头,你竟然这般不识抬举。如今竟然还敢与我高声讲话了,你莫要以为我父亲被朝廷收押,我便对你无可奈何了。”许秋意声音绵软,手上却极是雷厉风行,她话音刚落,便狠狠的抽了石娘一个嘴巴子。
宋如是立在石娘身后,并未瞧见许秋意的动作,如今听到声响,她连忙上前,厉声说道:“你如今哪里还有主子的模样?”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主子……”许秋意蓦然高声喊道。她双目微红,胸口起伏不定,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动,她恶狠狠的看向宋如是。
“我因为是外室之女,自小便处处让人瞧不起。遇见大公子之后,原以为得了平生所爱,我从未如此全心全意的对待一个人。哪里想到满腹的真情竟然落得了如此下场。”许秋意提到李诃声音当中带出了悲怆。
因为许秋意低垂着头的缘故,所以宋如是并不能看到她的神情,宋如是思忖片刻,缓缓说道:“你父亲的事情圣人既然已经知晓,他又能如何?”
“他是不能如何?若不是他,我父亲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原以为是美好的邂逅,如今瞧来不过是一场笑话。”许秋意抬起头来,眼睛当中满是恨『色』。
宋如是听到这话,心头一震,益州刺史的事情竟然与李诃相关。听着许秋意话中的意思,李诃不仅身在其中,甚至还主动参与了此事,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过是自己的选择罢了。”宋如是悠然长叹。
“你如今倒是能够风轻云淡的说出这话,倒是之前你独自一人离开庆阳府的时候,又是何种心境?”许秋意哧笑道。
“那也不过是我自己的选择罢了,我离开时心情极为轻松。因为刺史府当中的生活并不是我想象当中的生活。”宋如是似乎忘了周围渐行渐近的壮汉,而一门心思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你这愚蠢的女人,你想要的生活莫非就是这般远离家乡,远离至亲的生活?你可知道宋家那位最为疼爱你的祖母,如今已经病入膏肓,不知还能活多久。你为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又把她老人家置于何地?”许秋意神『色』又发生了变化,她眼神当中的悲伤被隐隐的兴奋所取代。
人在低谷处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