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夏蝉也算了解,她模样好看,性子疏朗,又最个将心比心的,你若对她好一分,她就愿意对你好十分。”宋如是并没有直接回答郁郎的问题,反倒是细说起了夏蝉。
郁郎点了点头,面上闪过认同之色,“娘子说得不错,夏蝉她的确很好。”
“夏蝉眼光不错,你们二人也算是一对壁人。”宋如是又说道。
郁郎面色缓和,但是他素来性子执拗,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于是又继续问道:“方才娘子说,夏蝉只有一样不合心意,不知这一样,究竟是哪一样?”
宋如是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她微微一笑,口中不紧不慢的说道:“郁郎性子端方,这本是好处。可夏蝉毕竟是个小女子,并非是进京赶考的读书人。是以,这读书之事,还得循序渐进。那偃苗助长的道理,你也明白,这读书之事却是万万不能急于求成。”
“娘子说的有理……这读书就像是上菜……还须一样一样的来……”夏蝉面露感激之色。
“娘子有所不知,都说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我却认为,女子也该知事,而非混混沌沌的过完这一生。”郁郎认真道。
郁郎这一番话,倒是让宋如是刮目相看。原以为他逼夏蝉读书是为着身旁能有一人红袖添香,此番看来,却并非如此。
“这女子一生囤于后宅,若是知事,岂不徒增烦扰?”宋如是质疑道。
“娘子能够想到此处倒也有些见识,但是我若娶了夏蝉,必然不会让她囤于后宅当中。”郁郎笃定道。
“那你待如何?”宋如是饶有兴趣道。
“自然是风花雪月,柴米油盐,高山流水,林海雪原,我们二人,皆在一起。无论我去哪里,自然都会带着她,我若瞧见这日出日落,定然想方设法让她陪我一起。我娶了她,并非让她每日里打理家事,而是让她陪我度过余生。”郁郎肯定道。
宋如是面上闪过满意之色,这郁郎相貌俊秀,心里头却是个内有乾坤的,与夏蝉一处,倒也搭配。
她心中满意,面上就带出笑来,只笑盈盈的看着郁郎,口中说道:“夏蝉这丫头是个有福的,至于读书之事,你们二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却是你们二人之事了。”
“娘子……”夏蝉心里头五味杂陈,对于郁郎的一番话,她实在是感动的紧,但是她实在不愿读书,于是看向宋如是,目中隐含求助之意。
宋如是暗自好笑,但这种事情,她也不好过多干涉,于是只笑道:“夏蝉,我瞧着你喜欢这辣白菜,待会儿回去的时候,让麦芽给你装一坛子。”
“这辣白菜,娘子既然喜欢吃,奴家就不夺人所好了。”夏蝉起身,笑嘻嘻的说道。
宋如是今天心里头高兴,于是也起身,热切的看着夏蝉,“夏蝉,你且等着。”
宋如是一面留住夏蝉,一面又高声唤了一声,“麦芽”,这麦芽先前就守在门口,听到宋如是唤她,朝轻声应了,推门而入。
“娘子?”麦芽垂着头,尽量做饭目不斜视。
“麦芽你去给夏蝉姑娘舀一坛子辣白菜去。”宋如是吩咐道。
麦芽这才好奇的看了夏蝉一眼,心里嘀咕着,“这辣白菜竟然还有旁人喜欢吃……这姑娘看起来生得美貌……没想到也是个口味古怪的……”
麦芽素来是个手脚麻利的,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就提着个小坛子回来了。
“娘子,奴婢这辣白菜眼看就见了底,待夏蝉姑娘下次再来的时候,奴婢就多做一些。”麦芽恭谨道。
夏蝉心里头百转千回,只得接过小坛子,而后出门去了。
郁郎紧随其后,临到出门的时候,又回转过身,冲着宋如是说道:“我有一问要问娘子……”
宋如是看着郁郎欲言又止,又偏偏捡了夏蝉出门的功夫,借机说话。她满头雾水,随口问道:“不知郎君有什么疑问?”
“那话本子可是娘子送给夏蝉的?”郁郎问道。
宋如是点了点头,口中说道:“那几本话本子写的真真不错,这才给了夏蝉。”
“娘子也觉得那话本子不错?”郁郎问道。
宋如是看着郁郎一脸便秘的神情,也不知道这郁郎究竟是想问什么,她看着他的神色,口中沉吟道:“这话本子我倒觉得不错。”
“娘子觉得哪里不错?”郁郎又问道。
“这话本子不过是瞧个热闹,我之所以觉得不错,还有一样就是觉得这话本子看起来和眼缘。莫说是人与人之间,就是人与万物之间,也要讲究缘分。”宋如是不知郁郎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为了闹哪样,于是口中随意胡扯道。
果然郁郎听到这里,也不再多问,只意味深长的看了宋如是一眼,口中突然说了一句,“娘子何时来的长安城?”
宋如是突然警惕起来,看向郁郎,这郁郎身上有几分书生气,她上下打量郁郎,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之前从未见过郁郎。
“不过是初来乍到罢了……”宋如是含糊道。
那郁郎倒也不再多问,只冲着宋如是拱了拱手,而后出门去了。门外夏蝉早已等的不耐烦,瞧见郁郎出来,连忙凑了过去,口中问道:“郁郎,你怎地才出来?”
“方才跟娘子说了两句话……”郁郎随口说道,而后越过夏蝉直接出门去了。
夏蝉手上提着小坛子,刚要去追,身后却有人唤她。她回头一瞧,那人却是方才开门的丫头麦芽。
麦芽手上拿着一个小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