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又岂会上了你的当?”宋如是不由面色发白。
“他上的不是我的当,而是你的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愚蠢,不然他或许还能够再活上几日。”朱三爷说话间连连冷笑,他手上使力,于是那血珠子汇在一处,蜿蜒出了一条血道子。
宋如是顾不上疼,口中高声说道:“你莫要得意,你的行迹早已露了出来,你即便是杀了我,自然还有旁人给郎君通风报信,待到那时,你觉得郎君会饶过你?”
朱三爷停了下来,他握着匕首,高声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为好笑的笑话。
朱三爷笑了好一会儿,这才停了下来,冲着宋如是笑道:“娘子说的莫不是方才那小娘子?你真当她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她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如今瞒着主子出来跟你见面,你当她回去以后会有好果子吃?说不定她此刻已经在受罚了!”
朱三爷啧啧笑道:“那细皮嫩肉的小娘子,若是扒了裙子,被绑到前院里头打板子,那可就热闹紧了。”
“你又如何知晓?”宋如是面色愈发苍白,她整个人瞧起来竟是要摇摇欲坠,随时昏倒过去。
“我如何知晓就不劳娘子操心了,娘子可知那小丫头为何只捡着无关紧要的事情说上两句?她为何不把重要的事情告诉娘子,以此来向娘子邀功?”朱三爷嘴角带笑,眼睛当中却是冰冷一片。
宋如是摇了摇头,身子像是一片竹叶,在风中瑟瑟的发着抖。
“因为她只知道这些,她想尽快离开此地,又拿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所以只能拿话勾住娘子,哄着娘子带她出城。这种不入流的计谋若是用在别人身上,只怕一眼就被看穿,但是娘子实在太过愚蠢,竟是连这种漏洞百出的话也分辨不出,当真是愚蠢至极!”朱三爷轻蔑的看了宋如是一眼,手中匕首上面渍着一抹血迹,已经干透了的暗色的血迹。
“她若非知晓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又怎会如此着急想要出城?”宋如是微微颤抖道。
“说娘子愚蠢,娘子就是不聪明,所谓做戏做全套,那小娘子若不是装出急等着出城的模样出来,娘子又如何肯相信她,然后带她出城?”朱三爷轻蔑一笑,看向宋如是的目光就是看着一个蠢货。
“三爷的意思是那小娘子不过是在利用我?”宋如是白着脸不可置信道。
“她当然是在利用你,你这么愚蠢,若我是她,也会想方设法的来利用你。就像你明明洞悉了我做的事情,竟然还敢同我一道出门,你这般愚蠢,我若是不好生利用一番,倒是可惜你这份愚蠢至极了。”朱三爷厌恶的看了宋如是一眼口中厌烦道:“你不过是生着一张漂亮的脸蛋,脑子里头空空如也,即便有些个东西也不过是些浆糊罢了,真真可惜了这副皮囊,也不知道李诃究竟看中你什么了,我若是他,如今只怕早已官升几级,哪里还至于做着小小的九品正字。”
宋如是看起来就像是风中飘摇的落叶,她微微发抖,看向三爷的一双眼睛里头更是蕴着深深的自责恐惧与懊悔,“你……这话何意?”
“既然咱们说开了,那我便实话告诉你,若不是你一直碍事,李诃早就做了旁人的乘龙快婿,待到那时可不就是青云直上,何至于这般卖命?”朱三爷看向宋如是的目光愈发嫌恶。
宋如是像是随时就要昏倒,她无力的摇着头,口中不停辩解道:“我与郎君之间的事情,哪里是你这个外人能够了解的?”
“何况……何况我与郎君之间两情相悦……哪里跟你一般……明明已经有了春花……又偏偏与真娘牵扯在一处……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可曾想过春花的感受……她若是知晓了这其中的事情……又该如何看你?”宋如是苍白着脸,下巴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都是那真娘刻意引诱,不然我又怎会中了她的圈套!”朱三爷咬牙切齿的说道,“若非碰到她,又怎会多了这诸多的事情,何况……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朱三爷话到最后,蓦然一声长叹。
“她可是杀了捕快周大,杀人偿命,她有什么可怜的地方?她若是可怜,那周大就不可怜了吗?”宋如是接口说道。
“你莫要提她,她是什么人,我心中自然知晓,不需要你来胡说八道,她即便是骗了我,你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朱三爷不由恼怒道。
“我不能与之相提并论,那么春花呢?能否与真娘相提并论?”宋如是面色虽然依旧白的吓人,语气却比方才强硬许多。
朱三爷突然恼了,他拿起匕首冲着宋如是胳膊上刺了一下,利刃刺破衣衫,扎进皮肤的钝感,让朱三爷不由得兴奋起来,他冷笑一声,一把拔出匕首,一面看着匕首上的鲜血,一面冷笑道:“你如今便是那案板上的鱼肉,竟然还有胆子挑衅于我,那么我便让你吃些教训,也好让你长长记性,日后切莫再如此愚蠢了。”
朱三爷冷笑一声,看向宋如是的目光当中冰冷至极,“可惜你没有机会了,只希望你下辈子莫要再如此愚蠢了,也省得误了旁人。”
朱三爷拿起匕首,身后突然一声尖叫声响起,那尖叫声极为凄厉痛苦,尖叫声乍然而起,有人转眼到了身后,朱三爷蓦然被人牢牢抱住。他猛地回头,却见身后一脸泪痕的春花,正仰头看向他,圆圆的眼睛当中绝望的痛苦化成了泪珠子溢了出来。
“三爷……三爷……你为何要这么做……”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