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再次陷入了沉默。
少倧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只是当下思绪混乱,失去了一个正常的思路。
终于还是药绿花率先打破了沉默,只见药绿花抿了抿嘴道:“对了,少倧,我忘了问你,从瓦当山离开后,你去了哪里呀?都做了什么呀?看你如今的打扮,是不是挣了很多银子呢?”
少倧知道,药绿花故作轻松的谈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其实也是在为了让自己更为放松,少倧感动着,同时心底的挣扎更为透彻。
少倧不想让药绿花看出自己心底的不安,更不想让药绿花对自己由此产生隔阂,于是少倧干脆当下什么也不想了,撇去了那些繁琐的思绪,继而也故作轻松的回声道:“恩,是不是我不穿那些粗布的衣裳,你都不习惯了呀?好吧,你还记得那个真月公主吗?是她,她为了报答我对她的救命之恩,就送给了我两千两银票,我本来就拒绝不要,可她偏偏硬要塞给我……”
少倧越来越佩服自己的编瞎话的能力了,当初明明是自己死缠烂打着想要银票,如今却被说成是真月公主硬要塞给,少倧都觉得自己让自己汗颜。
药绿花看到少倧的轻松,也更为放松了,便笑着出声道:“收了也没什么不妥,毕竟你救了她的命,再说了,她贵为大肆国唯一的一位公主,两千两银票对于她而言,也不算太多,没什么不合适的。”
“恩……”少倧点了点头道:“后来,我就又回到我的裁缝铺里了,只不过没了姐姐以后,我……我在那个裁缝铺里越来越待不下去了。”
药绿花的神色立即转变成同情,继而叹了一口气,接着出声安慰道:“是的,我能够理解你的话,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朝夕相伴,任谁也很难再待下去,你……你要看开啊!”
少倧继而苦笑道:“恩,看开了,看开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我又能怎么办呢?只是可怜我姐姐年纪尚轻,就连个婆家也都还没找……”
“哎,是的,那些匪徒真是罪该万死。”药绿花怜惜道:“不过啊,少倧,既然你已经来到九极门了,以前那些事儿就暂且不去想了,在这里,好好的修炼,好好的活下去,也能让你姐姐的在天之灵感到欣慰。”
“是啊!”少倧叹息了一声道:“我就是在裁缝铺里待不下去了,就想来这里投奔你,我寻思着,等以后我修炼有成了,看看谁还敢欺负我!”
药绿花“噗嗤”的笑出了声,继而皱眉道:“对了,少倧,按理说,你是南摇州人氏,我师叔本该会直接收你加入九极门,怎么后来还要让我来呢?”
听到药绿花问起,少倧便将先前的前因后果都给药绿花复述了一遍,包括少倧的“不再受人欺负”之说,以及少倧谎称的药绿花为引荐人之说。
听完少倧的复述,药绿花再一次捂着嘴“噗嗤”的笑出了声,紧接着出声笑道:“哈哈,你呀你,倒是挺聪明哈,还能临时想起编造我是你的引荐人?哈哈,不过这样也好,我本来就有意让你来加入九极门嘛。”
说到这里,少倧的身心也放松了不少,便有种想要口若悬河的冲动,紧接着埋怨道:“倒是你那个什么师叔,他说我的看法不对!你说说看,我的看法不对吗?修真本来不就是为了不再受人欺负吗?”
药绿花不像药无常那般坚决,竟先是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没错,不过,不全面,所谓修真者,乃是凌驾于凡人之上,仙人之下的存在,如若真能修炼有成,这其间所经历的磨难可不是一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的,为什么凡人们愿意敬仰修真者呢?因为修真,顾名思义,便是朝着真理而去,比如,保护凡人间的和平共处?帮助大肆朝廷平乱匪徒?还有,剿灭那些躲在阴暗处的妖魔鬼怪?虽然说都是在付出,但也是修炼的一种方式。”
听完药绿花的长篇大论,少倧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我不是太明白,但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不要再受人欺辱!”
“哈哈。”药绿花笑道:“那也不错,最起码你想要通过修真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也是对你自己的一种鞭策,很好。”
少倧越来越喜欢药绿花说话,总能感觉到一股暖流融入心间,不像药无常那小老头,虽然没有刻意的为难,可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既然如此……”少倧迟疑道:“以后我该怎么称呼你啊?”
药绿花愣了愣,继而尴尬的笑道:“这个嘛……别人的弟子都是称呼师尊,至于你……看你的喜好吧?不过啊,在人前的时候,你还是要称呼我为师尊,不然嚼人口舌了,这就影响不好了。”
少倧欣然接受的点头道:“好的,师尊!”
少倧这一声“师尊”引的药绿花的脸颊上再次升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绯红。
紧接着,药绿花和少倧两人又聊了许多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事情,比如少倧身为裁缝如何制衣?比如药绿花身为九极门门主药长川的女儿,是不是会有什么特权?等等等等之类的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两人聊得很愉快,仿佛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聊不完的话题,完全没有师徒的样子。
少倧也很自感荣幸,甚至有了一种不想离开了的感觉,对于柳寒弦的任务,早已被抛之脑后了。
两人这一相谈便用去了将近两个时辰,然而少倧不知道的是,平日里在外人眼中的药绿花,那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