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一阵尖锐地叫喊声给惊醒的,可睁开眼睛已是悄然无声,虽没听清叫喊的是什么,但那种声音却是的的确确的。看看窗外,天空晨星寥落。他是在农村长大,农村里的钟表金贵,一般是看日头、月亮、星星的位置来判断时间,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多少掌握了一些技巧,因此,周端阳估摸了一下,时间不会超过凌晨四点,还能美美睡一觉。于是,又闭上了眼睛。然而,没有多久又响起了一声叫喊,这回听得十分清晰,就只有两个字——加油!而且声音是从门边那里传过来的,借助微弱的星光,他看清叫喊的是邓寅虎。很快又听到了他那里传出的巴砸巴砸的声音,毫无疑问这位虎头虎脑的小伙子还在睡梦中,那叫喊只不过是梦话而已,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事,让他梦魂缠绕的,周端阳不禁暗暗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又有人大声喊道:“加油!”循声看去,是那个平头青年陈有福。声落之后,紧接着又是鼾声大起。周端阳心里暗暗思忖: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为什么在梦里还在喊加油呢。如果不是刚认识不久,他一定会将他们喊起来问个清楚。
他这里没想清楚,旁边的眼镜戴渊博也在梦中唠叨道:“突破五万,直奔十万。”
这些人只怕是走火入魔了,不然怎能如此投入,如此专注,就因为这些人异常举动,更激起周端阳好奇之心,原本准备天一亮就告辞离去,就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他决定留下来一探究竟。
这么一折腾,他的睡意全无,想想很久没练拳脚了,反正睡不着不如起床练练。为了不吵醒其他人,他轻脚轻手的走出房间,想去外面的草坪,哪知下了一层楼梯,却有一张铁门紧闭,伸手推了推铁门,那门纹丝不动,竟是从外面关上,他只好回到房里。
重新躺在竹席上,睁大眼睛看着满是蛛网的天花板,脑子被疑惑塞得满满的,宛如一团细麻,千头万绪乱糟糟的,让人一时之间理不出头绪来……。
老同学的出差,新朋友的狂热,大铁门的紧闭,虽说是风马牛不相及,可似乎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其中透露着太多谜题,让人难以破解,比如那紧闭的铁门,如果是为了防盗,只能从里面关上,从外面锁上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不能让里面的人随便出入。可为什么要限制里面人的自由?周端阳虽说是破解难题的高手,当年在学校时最难的几何题,他只要静下心来思索一阵,很快就能找到解题的钥匙,可在现在他感觉到自己的智力有限,即便想破脑壳,也无能为力,他只好放下思绪,从包里拿出洗漱用具,来到公用卫生间,打开龙头将头伸过去,用冷水的冲洗来缓解头部的昏沉。
刚洗漱完毕,王伯通“嗵、嗵、嗵”地走了进来,诧异道:“周兄弟,这早就起来了。”
周端阳说:“天刚亮就起来了,本想到外面活动活动身子,没想到下面的铁门锁上了,还是从外面锁的,怎么回事,岂不将睡在里面的人当作囚犯了。”
王伯通愣了一愣,连忙笑道:“哦,是这么回事,我们这里是公司强化培训基地,公司员工每个月都会分批在这里集中培训四天,培训期间实行全封闭式的军事化,也就是不准外出,不准接打电话,不准寻亲访友等等,公司的规定严着呢,你只有加入我们的团队,才能了解个中三昧,虽说有些严,甚至外表看去还有些不近情理,可对人的帮助却是极大的。”
“哦,是这样呀。”王伯通的解释,不仅没能让周端阳走出困惑,反让他进一步走入了迷宫,不过他从王伯通的闪烁其词中,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只不过这种感觉,犹如灵光一现,一闪即逝,当他有所感觉时,已经飘渺无踪了。
走到房间,那四人已经起床,正各自忙碌着呢:平头陈有福抱着头做着仰卧起坐;虎脑邓寅虎正做着俯撑,从他口中念叨的数字,已经做了一百零九个了;那位叫杨平的,仿佛就是一个计算的机器,一睁开眼就是拿着笔在纸上画着什么;只有戴眼镜的戴渊博,人如其名,名如其人,时时刻刻手里都是捧着一本书。四个人四种个性,让他想起了异彩纷呈这个词,于是,朝大家挥手道:“各位早上好!”
听到他的招呼,四人都不约而同的停止动作,用不同的态度回应他的招呼:杨平矜持地点了点头;戴渊博友好地展颜一笑;陈有福一下子站起来大声道:“周兄弟你起得真早!”;愣头青邓寅虎却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冲到他的面前,朝他身上上下打量一阵,说:“哥们,你该不是练健美操的吧,身上的肌肉那么棒。”
周端阳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的肌肉,听到邓寅虎的赞美,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手臂上鼓起的肌肉,却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之处,有些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没想到陈有福却扑上来,用手捏了捏的肌肉,十分羡慕地说:“周兄弟看你手上这肌肉,手劲一定不小,怎么样敢跟虎哥比试比试么?”一见周端阳困惑地神情,又将目光投向邓寅虎用话激道:“虎哥,你今天遇到克星了,我敢打赌,你一定比不过周兄弟。”
这虎哥还真是受不了激,走上前推了一把陈有福,说:“阿福,你说打赌,怎么个赌法?”
陈有福眼睛一转,从身上掏出一张五十零的票子说:“这样,你和周兄弟扳手腕,你赢了这五十块钱就是你的,如果你输了,你就只要出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