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彘越往深处想就越觉得不对。脑袋里闪现过韩武,韩妍,李广,程不识,萧玄以及自己的老爹刘桓的名字。
他隐隐感觉这几个人之间有着某种联系,但是就是找不出来这联系的点在哪里。
刘彘仔细回想着自从来到萧府后自己经历的一切,试图结合前世的知识找出这个联系点。
刘彘正在冥思苦想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多余的能量供他消耗了。
他一个成年人的灵魂来到一个幼生的身体里,虽说已经融合的相当完美。
但是在他需要用一个幼生的大脑去调动他前世属于成年人的记忆的时候,必须补充大量的能量。
在今天刘彘除了在萧垣的宴会上吃了几口外,就再也没有补充过能量。
相反还因为左手大拇指受伤流了很多血,损失了不少能量,身体已经处于一个很虚弱的状态。随着刘彘开始调动大脑,他身体的异样也越来越多。
坐在刘彘身旁的陈安也注意到了刘彘身体的异样。
本来陈安在旁边仔细听着刘彘的店小二的对话心里的许多疑问也得到了解答。
知道楼下的事情自己不能掺和,正准备继续吃饭的时候抬头看见刘彘的脸色越来越差,额头隐约还能瞧见汗迹。
作为一名预备大夫,虽然医术不甚精湛,但基本的病理他还是清楚的。
以他跟着父亲行医近半年所积累的经验来看,刘彘很可能是邪气了入体。
眼见刘彘的身体已经开始晃动,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青,陈安也开始着急了。
就在这个档口,焦急的陈安想起了老爹陈辙教给自己的针灸之法,便准备在刘彘的身上试一试。
陈安准备扎针的时候也很害怕自己的第一次施针把握不好分寸,看了看站立在一旁的店小二便准备给自己准备个保险。
让店小二去告诉那个御者去把自己的老爹找过来,万一自己的针灸没有什么效果还有老爹来救场,他对自己老爹的医术可是相当有信心的。
这时的刘彘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他不得不停下了思考,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清醒起来。
店小二在看到刘彘的脸色不对的时候就心里就有一点忐忑。害怕是酒楼里的菜出问题了。
但是这刘彘是韩妍的贵客,他的这桌菜都是自己亲自看着上的,根本没有任何问题的啊。
店小二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刘彘的脸色越来越差。
当刘彘坐在椅子上身体开始摇晃的时候店小二开始叫糟,如果让有韩妍令牌的刘彘就这么病倒在他们征西楼里,他可担待不起。
听到陈安称呼陈辙为爹爹,知道陈安的大夫身份店小二也是松了一口气。
陈辙的医术在义渠城是很有名的,陈安作为他的儿子又能差到哪里去,况且还要把陈辙也请过来,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店小二心里的压力没有了也感觉走路都开始轻快起来,一路小跑着去找御者了。
“早知道把药箱带过来了。”
在店小二走后,陈安一脸生无可恋之色。
他把刘彘平放到到铺了席子的地上,正要解开刘彘的衣服给刘彘做针灸的时候发现一个大问题:
他的针具没带在身上。
老爹没带药箱的时候是怎么救人的呢,陈辙的身影在陈安的脑海飘过。
对了,老爹是有备用的,我记得老爹还提醒过我要有一副备用的针具,让我想想我放到哪了?
对是放在右边袖中了。
陈安一副恍然大悟之色,同时伸出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袖口,感觉着是在里面的。
取出备用的一套针具和驱邪水的配料后,陈安把配料倒进碗里用酒水和匀,开始清洗针具。
遵循着陈家的传统把头发披散开来,并在口中念念有词的请祖师爷保佑。
据说这样可以更好的发挥驱邪水的作用,更好的祛除邪气。不过陈安从没有见过自己的老爹这样做过。
“陈安,你要做什么?”
就在陈安给针具驱邪的时候,刘彘慢慢醒了过来。刚睁开眼睛便看到陈安怪异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伸出双手大声道。
刘彘还以为这陈安趁自己不清醒的这段时间要搞什么邪教仪式呢。
刘彘在前世还是刘彻的时候去国外可不是他自愿去的,而是被邪教分子掠到那边去的,差点就被当成祭品了。
经过那次事件后,刘彻对邪教也尤为敏感的。
前世的刘彻事后了解到的资料发现当时13岁的自己已经是祭品中的下等了,也是因此才侥幸逃过一劫。
至于今世才三岁的刘彘嘛那就可以称得上是上佳的祭品了。
“铛锒”,这是银针落地的声音,陈安本来在清洗银针的时候就很紧张了,还披头散发的给自己壮胆。
刘彘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让陈安本来绷紧的身体像弹簧一般直接弹了起来。
陈安手中正在清洗的银针扔了出去,落到了房间的角落里。
驱邪水也被泼在了桌子和三把椅子上,仅有一把因为是在墙角而幸免遇难。
伴随着驱邪水快速的挥发,整个包间里开始弥漫着一股怪味。
“啊嚏。”
刘彘的鼻子被陈安调制的酒味驱邪水呛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完全清醒过来。
刘彘借着敏锐的双目看到桌上的针包也是明白了。
陈安不是自己臆想的邪教分子而是想要用针灸救治自己呢。
“刘小郎君,原来你没事啊那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