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桃林之后,公孙伯荼与皖天北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
便命人拖着那车夫,来到一个营帐前。
营帐里,一排排躺着昏迷的士兵。
“现在,给你一个洗刷冤屈的机会,”伯荼居高临下地对跪在地上的车夫道:“取用你一碗血,用于救治这些士兵。
若是成功救了他们,则说明你是无辜的。
若是救治失败,则说明,你服用了解药,是奸细。”
车夫一脸愕然,他的血,与救治士兵有何关系?
为何救治成功,就证明无辜,救治失败,就是奸细?
这前前后后,到底有啥关系啊?
就算冤枉他,给他扣押一个奸细的帽子,可是这理由未免太过于牵强了吧?这些皇室贵胄,不至于这般草菅人命吧?
此刻,站在一旁的皖天北,也是一脸茫然,“这谁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皖天北的眼神在伯荼、姜柚、少钦之间,来回游移。
“是这样的”姜柚正打算开口。
伯荼立即伸出大手,示意打断姜柚,道:“无须解释,纯属浪费口舌,以我表兄的智商,是不能立刻理解的。我们暂且先做试验,回头再说。”
皖天北气得,“你!我我的智商怎么了我!我招你惹你了!你怎么能在弟妹面前如此诋毁我,为兄也是需要尊严的,我同你讲”
伯荼立即一个眼神甩过去,“再废话,就放你的血!”
皖天北立即闭上了絮叨的嘴巴。
很快,仆从们拿来了许多碗,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把匕首。
车夫的双手,被麻绳紧紧束着。
伯荼拿起匕首,在他的手腕处划了一道,鲜血立马汩汩往外流,流入碗里。
很快,碗里蓄了满满一碗。
伯荼又将那碗血倒入清洁的木桶中,加入冷水,待其混合均匀,再分装到不同的碗中。
一排士兵走上前,将那一碗碗淡血性的液体,喂给昏迷的士兵们。
一位医师为车夫手腕处的伤口包扎妥当。
伯荼索性命人找来了几把椅子,大家一起坐下来,屏息等待着看结果。
“喂,”姜柚凑到伯荼耳边,“你有几成把握?”
伯荼冷哼一声,骄傲得不可一世,“当然有!四三二一成吧”
姜柚瘪瘪嘴,满脸嫌弃,伯荼的理论听起来是没什么毛病,但纯属是一厢情愿的推论,眼下需要实践来验证理论时,反而十分没有底气。
所有人都在营帐里安静坐着,营帐中空气十分不好,各种杂七杂八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监管士兵们撩开了营帐的门,加以通风,但那股味道还是浓浓的散不去。
姜柚眉头一皱,忽然干呕起来,便匆忙跑出营帐外,雪儿忙焦虑地跟上。
伯荼也起身跟了出去,营帐中只剩下少钦与皖天北坐镇。
“弟妹这是?”皖天北问。
少钦扯起嘴角,微微一笑,“怕是要准备双份贺礼了。”
“你是说?”
“我也不确定,要不让医师瞧一瞧?”于是,少钦便给了站在一旁的医师一个眼色,识相的医师,立马屁颠屁颠地跑去找姜柚了。
这厢,姜柚趴在草丛边干呕,雪儿紧促着眉头站在一边,又是递水,又是递布巾,心里装着满腹心事。
伯荼刚走到几米开外的地方,姜柚一边摆着小手,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我无碍,你走开。”
伯荼呆呆地站定。
这时,医师也追赶了上来,向伯荼鞠躬行礼后,便走上前问公主道,“公主有何不适?可需要卑职诊断否?”
姜柚摆着手,道:“无碍,无碍。”
她只是,目睹了这一切,场面似乎有点恶心,外加,这营帐内的气味甚是难闻,才有此番作呕的反应。
那厢,少钦、皖天北、谷夏等人在营帐中苦苦等着,也不知等了多久,等得大家昏昏欲睡之时。
死寂一般的营帐内,突然,有呻吟声传来。
有几个士兵似乎是逐渐醒来,挪动着自己的手脚。
少钦激动起来,忙派人去请伯荼。
伯荼赶到营帐之时,已有部分士兵恢复了意识。
虽然沉睡多日,身体虚弱得很,但至少,他们意识清明!
伯荼与少钦的脸上均是洋溢着笑意。
姜柚听完士兵的汇报,心情也跟着大好,既然事情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她便无需再去营帐中目睹那些不太舒服的场景。
于是,她便同雪儿坐回了马车里休息。
伯荼与少钦、谷夏、皖天北、仓央等人合力奋斗。
首先,利用车夫的血,稀释之后,制作更多的解药。
其次,医师熬制了其他清热解毒的汤药,作为辅助用药,为士兵们排毒。
忙碌了整整一个下午,可算是把七千昏迷的士兵都喂了一遍解药。
因为士兵解毒一事,耽误了行程。
于是伯荼、少钦一行人,便又住回了营帐中。
听闻要在营地再住一晚,姜柚便派人打扫好营帐之后,卧床早早睡去。
伯荼与少钦一直忙到了晚上,看着士兵们一个个醒来,伯荼异常激动。
“哈哈哈!正所谓是天无绝人之路啊!”伯荼爽朗地笑着,自从出事以来,心情还是第一次如此明朗。
“是啊,我们这一路,虽然坎坷颇多,但是运气也是极好的!”少钦也是弯起了嘴角。
伯荼下令,军队再逗留五天,让昏迷初醒的士兵们休整好,再一同上路。
皖天北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