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在喝药吗?
颜秋瞳挑眉,怎么在他看来,这药碗里的药没有半分消耗?
他都已经坐在小女人身旁好一会儿了,却还是没被理会,忽视他的连澄,就是一次次的吸一口气,然后一次次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却没有一次是端起碗的。
——这是,害怕喝药?
颜秋瞳挑了挑眉头,这女人连挑衅他都不怕,居然害怕喝药?
看了好一会儿的小姑娘的纠结,颜秋瞳觉得着实有趣。
恰巧李婶这个时候过来了,看到坐在连澄身旁的年轻男人,有些诧异,她以为年轻男人应该是走了的。
不过,李婶开口问的,却是连澄,叹了口气,温和开口:“少夫人,还没有喝药啊?药都凉了,我再去温一温,好不好?”
这种语气,丝毫没有看到纹丝不动的药的诧异,反倒是有些习以为常了。
颜秋瞳挑了挑眉头,这是,习惯了?
“算了,李婶,”看着药碗的连澄颇有些有气无力,摇了摇头,认命的开口,“你温了药之后也会凉,我再等等,就喝了。”
“……”李婶叹了口气,“早些喝了吧,对身体好。”
颜秋瞳若有所思:“良药苦口利于病,但并不代表凉的药会有效。”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似乎才察觉到身边有人,连澄及时的按下了惊呼,深吸一口气,压下尖叫,皱眉。
她倒不是怪男人不开口,她在暗自责怪自己的警惕意识太差了。
“文件忘带了,就想着回来拿,现在想想,当时着实是有些冥冥的暗示,暗示我家里有好戏看,”颜秋瞳眯了眯眼,对上小女人的视线,悠悠开口:“你每天都是这样吃药?”
“……e,没……”对着男人的直视,连澄觉得自己实在是受不住,游弋开目光,含糊开口。
“没?”颜秋瞳嗤笑,“你以为我会相信?”
不会!
连澄自己都不相信,叹了口气,看着药,带了几分自暴自弃:“对,我就是这样,不喜欢吃!”
何止是不喜欢吃?
颜秋瞳眯了眯眼,他分明看到了这女人脸上的惧怕。
只不过,惧怕,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颜秋瞳叹了口气,只是当成了连澄是那种吃不得苦味的小姑娘,带了几分温和:“不能不吃药,家里的老大夫说你的身体需要调养的。”
“……我知道,”连澄看了看药,转而看向身侧的年轻男人,带了几分求饶,“颜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的,你不要……”
颜秋瞳皱了皱眉头,没有吭声,只是径自的端起了药,走向厨房。
连澄跟在后面,默然的看着同样默然但嘴角带着几分温和的男人动作娴熟的为她温药。
自此以后,颜秋瞳都会看着连澄吃了药后才会去上班,每次晚上回来吃完饭后看着小女人吃过药才会去书房办公,着实应酬,也会打电话给连澄,听着她吃过药,然后向李婶确认一遍,才会放心。
无论两人关系是否稳定,颜秋瞳在连澄吃药的时候,都是难得的温和。
回过神来,周边的人都在往回走,年轻人的嬉闹,偶尔夹杂着几声或许娇羞或许炸毛的尖叫,颜秋瞳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连澄,嘴角的笑意更是温和,小女人或许因为有些冷了,一直忍不住的要往他怀里钻。
索性,颜秋瞳将连澄扶好,站直,开口:“连澄,醒醒,连澄?”
“……嗯?”连澄迷蒙的睁开眼,含糊不清的问,“我们,要回家了吗?”
小女人满含睡意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撒娇,软软的,糯糯的,像一根小羽毛,落在了他心上,颜秋瞳轻笑,果真,半睡不睡的连澄果真要比清醒的时候更招人疼惜。
我们,回家。
四个字,两个词,却让男人的心满满的,叹了口气,颜秋瞳轻点了一下小女人的额头:“你呀,就知道怎么说话,每次遇到事情的时候,就变成个小刺猬了。”
“嗯?”早已经没有了思考能力的连澄鼓了鼓脸,歪头。
颜秋瞳点头,蹲下,将小女人身上他的风衣拉上拉链,又为连澄带上了她自己衣服上的帽子,裹好了姑娘,开口:“对,我们回家了。”
“嗯……”潜意识里,连澄觉得身边的男人的气息是熟悉的,可信的,“颜秋瞳?”
“嗯。”颜秋瞳知道,这是小女人在确认一下。
连澄点头,抽了抽有些干涩的鼻子,含糊的再次开口:“颜秋瞳,我要睡大床……”
“……”颜秋瞳哑然,随即失笑,叹了口气,俯身将说着迷蒙话的连澄拦腰抱起。
若是清醒的连澄,又怎么会愿意?
可现下里,小女人是不清醒的,直觉的气息熟悉,周身被安全的气息包绕,下意识的靠向男人的怀里,挣扎着困意,执着的再次追寻答案:“我要睡软绵绵的……软绵绵的大床……”
“好,我们回去睡软绵绵的大床……”颜秋瞳叹了口气,眼里满是两人都不曾察觉的宠意,应承着,安抚,“睡吧。”
什么是资本主义?
这就是!
软绵绵的大床?
在孤儿院待过的连澄,又在连国强的阴暗里待了那么多年,哪里惦记过软绵绵的大床?
只要是个平地,她都能安然睡着,现在,无论在哪里,大床都一定是必备的。
颜秋瞳车速不慢,但算是稳的,临近公寓的时候,放在一旁的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