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着摸不到固然吊人胃口,但思而不见更令人抓狂。

范国胜心痒难耐了三天之后,终于下定决心,打算冒着被陈出胖揍的风险与姚珊搭话,却突然发现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金疙瘩不见了。

姚珊看着前一秒还视死如归、此刻却秒呆若木鸡的范国胜,只觉得这人约莫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不明所以:“你要干什么?”

“没,没什么。”整整三天的心理建设在对上姚珊视线的那刻骤然崩塌,她精致的脸蛋近看之下极具杀伤力,让小男生瞬间红了脸。

范国胜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的表情一定蠢到家了。

“白痴。”旁观了全过程的陈出低声嘟囔,实在看不过眼自家小弟语无伦次的蠢样,伸手推开桌子,为他解围,“渴死了,帮我去倒杯水,快点!”

“哦,哦。”陈出虽然年纪小,但在班里素来是恶霸一般的存在。范国胜被他欺压惯了,丝毫没觉得被使唤有什么问题,条件反射般跑去接了陈出手中的杯子。

……你自己没手没脚吗,连水都不会倒?姚珊的目光落在陈出的脸上,无声地谴责。

……我喜欢,他乐意,你管的着吗?虽然没有说话,但完全领会了姚珊讽刺意味的陈出被她看地火冒三丈,睁大眼睛努力瞪回去。

……真幼稚。姚珊无语,率先收回了目光。

她早就察觉了范国胜对算盘的兴趣,如果她有心交好范国胜,借此打开话题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三年a班对姚珊的孤立显而易见,骄傲如她根本不屑于拿热脸去贴范国胜的冷屁股。既然对方不提,姚珊绝不会上赶着为他科普。

不过,他大概以后再也不会问了吧?姚珊坏心地想。

珠心算珠心算,珠算是基础,心算才是目的。这几天姚珊需要从头复习基础,所以才把算盘带到教室来上自习课,现在算筹已经牢固地刻在了心上,她已经不再需要算盘的辅助了。

水蓝星的四则运算涉及的数字位数极长,严格来说只有十几列算珠的算盘根本满足不了考试的要求,所以姚珊在计算时,实际是在脑海中把算盘向左右扩张了三四倍,以备不时之需。

范国胜不知个中缘由,见姚珊只玩了三天算盘便扔开不管,心中暗暗肯定了那只是个新式玩具。

姚家旗下开着好几家分公司,风靡了水蓝星上百年的变形金刚就是姚氏出品,姚珊手上有几个鲜为人知的玩具再寻常不过。

听说许多富家子弟都喜欢垄断地球时期的珍贵图纸,无论是建筑外观还是玩具模型,都要求独一无二。

去年,米国的罗克斐家族从收藏家手中重金买下一款保时捷轿车车型,世人都以为很快就会组装上市,谁知罗克斐家的小少爷却得意洋洋地宣布这将是他一人独有的座驾,世界上绝不会再出现第二辆保时捷911,令跑车爱好者扼腕不已。

据保守估计,罗克斐小少爷的这个决定至少让他家少赚了上百亿华夏币。与他的任性相比,姚珊独占个玩具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了。

人比人气死人!范国胜想到他眼馋了三年却始终没钱收入囊中的小黄人,只恨自己当初投胎时没选择easy模式。

有的人,生来就是享受人生的,而有的人,似乎是为了受苦而活着。

孙勇华觉得他的日子比黄连还苦。他今年已经二十一岁,倘若不能成功出道,以后只会与理想愈行愈远。

按理说,在奥赛前的紧要关头,他应该摈弃一切杂念奋力一搏,但是天知道最近他的状态有多差。哪怕捧着书在教室里坐上一天,脑子里仍旧什么都记不进去。

他总是忍不住去关注姚珊的一言一行,然后与自己做比较。

姚珊的助理给她买了好多参考书,而他除了学院里发的练习卷外什么都没有。

钢笔都很漂亮,够买他的十支,绝对不会因为漏油弄脏了卷面而扣分。

姚珊既不需要靠打扫厕所来赚生活费,也不用在饮食方面节省,但她并不铺张浪费。她与普通学生一样日常起居,不像李丽瑶喜欢用钱收买小弟办事,作威作福。

姚珊……

姚珊是个异常安静的女孩,似乎从来没有高声说话的时候,或者更确切地说,连说话都很少。她在学校里一个朋友都没有,与大部分女生喜欢拉帮结派的习性背道而驰,但她学习起来异常刻苦。

在姚珊转学来欧几里德之前,孙勇华一直是三年级a班最早到教室开始早读的一个,他喜欢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安安静静地看书,不仅因为早晨清醒的头脑能提高学习效率,更因为这代表着他比其他同学努力,代表着他比其他同学更有希望拿到珍贵的出道名额。

当他还在家乡的小山村里接受基础教育时,曾经有许多同学轻贱他的刻苦。努力上进虽然被老师所提倡,但在青少年中向来是“笨鸟先飞”的代名词,学生们吹捧那些上课开小差、不用做作业也能够轻松考满分的学霸,却对孙勇华这种一心扑在学业上的书呆子嗤之以鼻。

“有什么了不起呢?”他们这样说,“如果我像他一样努力,别说欧几里德,就是高斯学院也早被我考上了。”

但是在毕业的时候,全校只有孙勇华一个人获得了进入更高学府深造的机会。

流言蜚语没有就此停歇,反而愈演愈烈。

孙勇华的爸妈都是头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他们一度以为考进了山南省最好的学院就等同于当明星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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