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夏之余也忍不住笑了。
对待小孩子总是要和善些,裴殊抬了抬手中的味碟,示意她自己手中还端着东西,“我带笔了,但是没有纸,先让我把东西放下再回来,好不好?”
汪一涵晕晕乎乎地点头,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人了,点着头连声说“好”。
那边裴殊回到自己桌,汪一涵眼神也跟着过去了,将所有的声音都压在嗓子里,凑在夏之余耳边,“你看见了吗看见了吗!那是裴殊啊!天啊他就坐在我后面,我怎么才看见他啊啊啊!”
夏之余把自己手抽出来,拉过自己随身的小包,“要签名是吧?我带本子了。”她前世就有随身携带纸笔的习惯,现在也不例外,眼下正好能用上。
不用再花时间去找纸,汪一涵对着夏之余连声道谢,宝贝般地将她的牛皮本抱在怀里,又问她,“你有没有带笔?”
“带了啊?”夏之余不解,裴殊不是说他有笔吗。
“快快快,借我借我,到时候我买一打新的还你!”说着,整个人又开始慌乱起来,“今晚我怎么穿着拖鞋就出来了啊,画像我也没有带!天呐为什么要我现在碰见!”
明白了她的意思,夏之余又将笔掏出来给她。
那边裴殊和同桌的人打好招呼,拿着笔出来了,刚走到她几步远的地方,小姑娘便眼睛发亮地凑到他身边来,也不说话,就是跟着他一步步走到桌前,傻乎乎的笑着,见到他拿笔了,才赶紧递出自己手中的,“用这个!用这个……嘿嘿。”
拿笔间,微凉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让汪一涵又傻了傻,脸也红了不少。
裴殊示意她怀中抱着的本子,“不给我么?”
不大的声音刚好让在场的三人听到,汪一涵递出去怀中的本子,看他一手压在本子上,盯着他好看的腕骨顺着胳膊的线条延伸进白t恤的袖口里,愣愣开口,“我、我喜欢你三年了!你的路演我也跟过,每一场我都有去,可是除了台上,我还是第一次在台下见到你。”
私下设想了很多遍,此时不用过脑,早就准备好的话就脱口而出。
裴殊签了自己名字,笔尖顿了顿,“你叫什么?”
他出道三年,高中毕业那年演了第一部电影才被大众所知,这小姑娘真是喜欢他很久了。
汪一涵心头一振,“我叫汪一涵!”手在空中比划,“数字一,涵养的涵。”
他笔尖在纸上游走,写下她的名字及祝福,旁边的汪一涵早就激动眼眶湿润,心头热热的有点想哭,一时间脑子里漫出很多事情。等反应了一下,她才想到自己的男友,“男神,你能不能帮我再签一个啊?我男朋友也很喜欢你,我想也给他带一份。”
裴殊闻言有些诧异,毕竟小姑娘看起来不大。但汪一涵既然这么说了,他也没有多问,将本子又翻一页,按照汪一涵说的签了名。
签名的纸还在本子上没有撕下,汪一涵宝贝似得收好,眼神飘啊飘的,又提出想和他合影,裴殊自然也应了。由夏之余拿着汪一涵的手机以火锅店的绿植为背景,给俩人拍了一张合影。
线下见面、签名、合影拍照。
两年多以来的追逐仿佛已经成为一种执念,在今天终于完成了。汪一涵拿着自己的手机终于哭了出来,一面担心自己耽误裴殊太久赶紧催促他回去,一面又挥挥手说自己的眼泪是被刚上的火锅呛得。
这样的粉丝有分寸,相处起来也不累人,裴殊对这个看起来咋咋呼呼的小姑娘也有些好感,不戳破她的小谎言,简单说了两句话后回了自己那桌。
放满食材的餐车推了过来,服务员将一些菜品摆上桌,蹲下来帮她们调整火锅下电磁炉的温度。
汪一涵和夏之余俩人回到座位上,小姑娘脸上红晕未消,泪眼朦胧地开口问道:“余余,你的笔和本子能不能送给我啊?我还你新的。”
夏之余从纸抽中抽出两张递给汪一涵,让她擦擦眼泪,“笔可以给你,只是本子不行。”
那本子用了大半了,刚刚裴殊签名时她也扫到一眼,上面认真记了很多东西,得到这样的回答汪一涵并不意外。她接过纸巾抹抹眼泪,又擦擦自己的手,小心地将裴殊签名的两页撕下,又摸了摸本子的封皮,这才恋恋不舍的绕过火锅,从一旁递过去。
真皮面入手柔软,夏之余接过牛皮本,指尖触到,嘴角习惯性扬起的笑容微顿,等将牛皮本完全接到手中时,在桌下摸了摸皮面。
汪一涵没有发现她异样,前倾半站起的身子坐回位置上,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大锅上。
火锅煮了一会儿了,咕嘟咕嘟地冒气热气,辛辣的香味从大圆锅里溢出来,熏得汪一涵眼睛又红了一层,也勾起她肚里馋虫。即便是坐在位置上看不见后面,她也能闻到后桌相似的味道。
拿起桌上一盘丸子先倒进鸳鸯锅的两边,她深吸口火锅香气,“今晚真是太谢谢你啦!又陪我来吃火锅,又让我遇到了男神!余余,你简直就是我的小福星!”
见夏之余抿嘴笑起来,汪一涵也跟着咧开嘴,笑的眼睛弯弯,“今晚敞开了吃!我都请了!”
夏之余从善如流地烫了些虾和蚬子进锅,朝她眨了眨眼,“那我可不会和你客气的。”
“哈哈哈,您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