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要问,景令阳?”蔡世同故装镇静而心里发虚地问道。
“有个叫高玉叶的是不是在你的船上?”
“没有,没有,根本没有叫那个名字的人。”蔡世同否认地说。
“没有?那俺们要上去看看。”站在船后掌舵的二蛋听后立眉怒视着蔡世同大声地说。他在说这话之时手一扳舵把子,船身迅速地横在蔡家大货船的前面。
二蛋认识蔡世同,蔡世同却不认识他二蛋。
“我说没有就没有,凭什么让你们上船来看?”蔡世同的态度来硬的了。
“就凭高玉叶是他的姐。”景令阳指着二蛋高声回答,他见蔡家的船快好驶近了,自己做好了蹿上去的准备。
蔡世同愣怔了一下,转头低声命令船上的舵手:“绕过去!”他不敢让船停下,更不敢命令用他的大船去撞击横在前面的景家的小船,因为他知道那样做景令阳会跃起身子飞蹿到他的船上,那可就糟了。他知道景令阳会武功,是不好惹的,惹动了他,他蹿上来了会把他们全打趴下。
蔡家船上的舵手得令后用手略推一下舵把,这条涨满三个篷的大货船的船头稍一歪斜,就带着一股冷风从横在前面的景家船的一侧驶过去了。
“赶紧扳舵跟上去!”景令阳赶紧朝向二蛋,下命令。
蔡家的船虽然船身大,但那三个涨满了的篷兜风的面积大,航行起来速度也是比较快,景家的这条船是海盗归还的船,他的灵便性和速度连海盗们都看中了,海盗们在屡次的打劫中一直都在使用着它。今天它在使船好手的二蛋的使唤下,把前面的蔡家大货船咬得紧紧的。
就在这两条船航行当中的一条拼命地逃窜,一条紧追不舍的情况下,两条船没跑出多远的路,两条船上的人都发现了大前面右侧方向有一条水瓢大小的船,好像是向他们这两条船迎面航行过来了。蔡世同做贼心虚,他的心里更加惶恐了起来,景令阳和二蛋两人也感到奇怪。
不大一会儿,站在船头的景令阳突然高兴地叫起来,高兴得他都想跳上一个高儿。他回头朝向正在全神贯注地掌舵驾船恨不得让船飞起来的二蛋说:“哥,前面来的是咱们的船,咱们的船呀!”
“啊?!”二蛋听后惊叫了一声,他兴奋得赶紧大侧着身子歪着头,让自己的目光躲过蔡家船的遮挡直接奔向大前方的那条迎面驶来的船。
“是咱们的船!是那条‘偏膀子’!”二蛋虽然看不清楚那条船上人的脸面,但他却能够从那条船的跑姿、篷子认出来了它。那条船跑起来,无论它装没装重货,船身总是朝着一侧偏偏着,故而他们给那条船起名字叫“偏膀子”。另外,那条船是刚刚才换上了不到两天的新篷子,在东方的阳光直射下看得格外得白,白得闪光,白得耀眼。
“蔡世同—— 你们跑不了了—— 快停下来吧—— 前面来的船是俺们的船——!”景令阳用两只手卷着桶状放在嘴上向前面狼狈逃窜的大货船上的蔡世同喊了起来。
蔡家船上的人一听,全都惊恐慌乱起来了,一齐看向前面的那条船。那条船来势迅猛,船头顶着海面上的碎波细浪直翻白花,船后甩下一溜浪花。
“扳舵,扳舵,从右侧躲过去。”蔡世同十分急切地向着舵手大声命令。
那个舵手立即扳一下舵把子,可是这个舵手心慌意乱扳错了方向,船头却向左前方航行去了。
“错了,错了,你扳错了,混蛋!”蔡世同发现他们的船航行方向不对,便气愤地喊着骂道。
那个舵手赶紧又大扳一下舵把子,可船身大,船篷多,大幅度地调整一下航行方向要缓慢的多。后撵来的船就缩短了两条船之间的距离,前面的那条船越来越近了。
蔡世同他前看后看,左顾右盼,知道情况不妙,他两股战战,身如筛糠,心跳如鼓,特别是他看清楚前面那条船站在船头上的那个人正是那天晚上打得他屁滚尿流落荒而逃的景家的那个伙计时,他的嘴唇哆哆嗦嗦自语地说:“完了,完了,这下子可完了!”他两腿一软,扑通一声响,他整个人跌坐到后舱盖子上了。
船后的舵手一见东家蔡世同吓得那个熊样,就更慌了神,两只手都握不住舵把了,船因故而有点乱跑和慢了下来。景令阳的船很快就撵了上去。两船一接近,景令阳瞅准机会跃步而起,嗖的一声就蹿上蔡家的那条大货船上面,两只脚稳稳地落在蔡世同跟前。
蔡世同见景令阳飞步蹿到了他跟前,吓得他屁股直往后挪,嘴唇哆哆嗦嗦地说:“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景令阳伸出一只手薅住蔡世同的褂领子,另一只手攥着拳头举了起来,厉声问道:“高玉叶她到底在不在你的船上?”
“在,在,在……在前舱里……”蔡世同吓得赶紧歪斜身子,抬起一条胳膊护着自己的头部,用另一只手指向前舱。
气红了眼珠子的二蛋拙笨地用船篙钩住了已经停下来的蔡家船的船帮子,他用力把两条船拉到了靠在一起,然后才敢抬腿迈向蔡家的那条船上。他上了蔡家的船上之后,就先奔蔡世同跟前去,啪一声响给了蔡世同一个耳光子,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