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跑出来以后,也惊愕地僵立在门口不动了。
钟玉娇瞥见婶子和柳絮先后都跑出来了,便停下了脚,她伸手薅住其中一个人的褂领子,像拖死狗一样往婶子的跟前拖去。拖到了婶子的跟前,她一把拽下了那个歹人的蒙面布,问婶子:“您认不认识这个人?”
令阳妈借着那朦胧的月色细瞅了那个人一眼,便惊叫地说:“是你呀!”
柳絮也认出了那个人是姜述立,她立刻明白了他夜里蒙面领人而来是想干什么,上去就给他一个耳光子,嘴里骂道:“畜生!”
就在这个时候,躺在院子中央过道处的另一个蒙面人爬起来就向街上跑去了。钟玉娇松了薅在姜述立的衣领子的手就去追那个人,令阳妈说:“算了吧,不要追了。”
钟玉娇闻声就停下来不追了。
“有这个畜生在,还愁不知道那个跑着的是谁吗?”令阳妈对走回来的钟玉娇,解释地说。
也就在这天的晚上,簸箕口的景家网上也发生事了。
钟玉成来到了这簸箕口的当天,他就主动地向景老大提出请求:晚上值夜,他值后半夜的班。景老大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他了。不过,景老大毕竟对这个新来的钟玉成不知根不知底,对他还不太放心,每天晚上的后半夜都增派一个人同这个钟玉成一起值班。这天晚上是二蛋同钟玉成值后半夜班的。两人起先是坐在船坞边的海岸上闲聊,后来因为海风刮得大了起来,他俩都感到身子有些冷,就都上到一条船上进到了后舱里面避风,并盖上了一多半的舱盖。他俩坐下来了后,就又接着聊开了。聊着聊着,钟玉成就把话题引到了景令阳的婚事上了,他问二蛋:“少东家是不是要娶他家收留的那个姑娘作媳妇?”
“有这个可能。”二蛋回答。
“怎叫‘有这个可能’?难道还没有定下来?”
“俺问过他了,他说他现在还不着急找媳妇。”
“他都二十岁了,还不知道着急找媳妇!”
“谁说不是呢!那个叫柳絮的姑娘人长得多漂亮呀!这还不说,就说她对他家多好呀,帮助他家重新下上了架网,还多次地缺什么就给买什么。特别是柳絮姑娘都是被送走了的人,结果她又跟着令阳回来了。她回来干什么?还不是看中了令阳吗?要是俺呀,就干脆同人家柳絮姑娘结婚得了。”
“莫不是少东家的心里还装着别的姑娘?”钟玉成继续问道。
“这也有可能。有一回俺看到他与美惠子说话时,两个人的表情有些特别,是不是两个人都有了那个意思啦!”
“你说的是那个被少东家救了的日本姑娘?”
“对。”二蛋回答。“哎!你怎么知道那件事情呢?”二蛋又不解地问钟玉成道。
“前天晚上值夜,景令强同我闲聊,我才知道的。”钟玉成回答。其实,他最先是听白水井子码头上的那家客店的店主讲的。
“那个日本姑娘长的怎么样?”钟玉成又问道。
“也是挺俊的,特别是她那身洋人的打扮格外地好看!”
“她的脚不小吧?”
“可惜了那日本个姑娘了,就是脚大了一些!”
“外国的女人都是这样,看惯就好了。”
“这两个姑娘都是外来的,你们岛上有没有姑娘也看中了少东家?”钟玉成继续问道。
“有啊,俺听说杨树房村有一个叫姜春花……”二蛋正说话的嘴一下子被钟玉成用手给堵住了。
惊愣中的二蛋也听出了坞里面发出了异样的水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进入到坞里来了。
二蛋弓起身子要伸头望一望,却被钟玉成给拽得又坐下,钟玉成示意不要动。
只一小会儿,水声近而清晰了。砰的一声响,他俩所在的这条船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接着就噌噌地又响起来了两声,有人跳上这条船上来了。
二蛋又要看看个究竟,被钟玉成把住了身子没让他站起来。
“你解缆绳,我拔锚,要快!”一个人吩咐着另一个人。
二蛋听后又要起身站起来,钟玉成赶紧摁了他一下,用嘴贴近他的耳朵悄声说:“用不着你,我出去对付他们!”说完,钟玉成用手把舱盖子一掀飞身蹿出,大喝一声:“你们干什么?”
“妈呀!”那两个人在惊叫声中被钟玉成一人一脚踢出船去,扑通、扑通地跌进水中去了。
钟玉成嗖地一声跳入了齐腰深的水中,抡起了拳头就打那两个被踢到水中直扑腾着的偸船贼。那两个贼被他打得惨叫声不断,在水里拼命想站起身子逃命。
“揍!使劲揍!揍死他们!……”二蛋从舱中站起了身子,解气地大声喊。
钟玉成不想要了这两个盗船贼的命,他打了那两个贼几拳之后,便一把薅住了其中一个贼的头发,用力一拧,让其脖子和面部朝上,厉声问道:“你是谁?”
“我……我……我是三爷的手下。”那个贼回答。
“三爷是谁?”
“是……”
“三爷就是海盗的头子,他们是海盗,就是他们抢劫了咱们的船和海货,揍死他们,狠狠地揍!”二蛋站在船上听到那个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