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是一个月后。
这段时间舒纾的心很静,因为之前的那件事,她好像更加清楚自己的人生和目标。
她更加勤勉,每天都沉浸在书本和资料题里。在高中,女生都爱成群结伴去洗手间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在能省下的空余时间里,晚饭变成。
清抽屉时才发现,原来一个月草稿本都用完了三本。
也不是没有流言蜚语和闲话,大多都是说六班有个女生孤僻,但是读书很刻苦,据说和陈潮又有点矛盾。但知道她家庭背景的却很少,大概陈潮又还有点良心,并没有到处宣传。
其实大部分人都是很友好的,没人会刻意的去和舒纾作对或者挑衅,因为她也不会去找任何人去对峙什么。
于蕊对她还是好的,曾经也问起过那天的情况。舒纾绝口不提,沉默带过,于蕊也没有追问。但终归,她还是把舒纾当朋友的。
孤独也是有的,但也不至于是让人难以忍受的。
但比起元月调考时的第一,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讲台上,班主任念出她的名字时,她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腔了,这辈子好像都没有这么激动过,血液好像都涌在脸上了,热得有点发烫。
陈潮又在后面看着她,仅仅一个侧脸,不知道是紧张害羞还是骄傲自豪,雪白的皮肤染上绯色。
原来她也会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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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放学后,第三小组留下来打扫清洁啊。”卫生委员站在讲台上布置着任务。
“……那个,舒纾,你去擦窗户啊。”
舒纾猛地抬头,“我长得矮,窗户太高了,我够不到。”
卫生委员刚刚走到她身边,斜着眼睛看了看舒纾,“做卫生还这么多要求?别人都是布置什么干什么。”
“可是我确实擦不到啊。”舒纾一脸平静的反驳。
“我和你差不多高,我就擦过,你爬上窗台上就能擦了。”卫生委员把抹布丢在舒纾面前,
“你爱擦不擦。”
舒纾看着她扭头就走,高高的马尾一甩一甩的。
因为分数考高了被人看不爽,很正常。
行吧,舒纾心里叹口气,认命地拿着抹布走出教室。
舒纾走进卫生间,按下水龙头的开关,把抹布打湿。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刺骨的水还是冷得她打了个惊颤。
踩着板凳,她爬上窗台,握着窗户上的把手,拿着湿抹布的手被冬天寒风吹得发疼。
舒纾小心翼翼掌握着姿势,慢慢站起来,把手举高,开始从上到下擦玻璃。
开始是有点害怕的,后来就慢慢习惯了。
天越来越黑,几个留下来做卫生的人都走光了,卫生委员临走前还对她说:“舒纾辛苦啦,今天的工作量最大,我会和老师说的,这个月的劳动标兵肯定是你。”,末了还补上一句,“一定要擦完哦,不然咱们班这次卫生就不合格了。”
故意整她,她懒得反驳,也不愿意计较,她也没资本去出头,只能默默忍着。
没关系,反正我也快擦完了。舒纾心里暗暗想着。
天慢慢黑下去,有细细密密的雪花飘下来,安安静静,悄无声息。在暖橙色的灯光下显得寂寥又温柔。
是初雪,舒纾在h市的第一场雪。
打破恬静美好场景的是一群人乱哄哄的吵闹,在最前面的一男一女在六班门口顿下脚步。
“舒纾?”
黎晓有点不确定。
在窗台上站着的女孩,亭亭玉立,听到喊她名字,天鹅般细长的脖颈转过来。
陈潮又盯着那人,她站的高,离灯源近,整个人都像裹了一层细碎的蜜糖。一双眼清澈冷淡,嘴唇淡的像没有颜色。身影薄薄的,美的像剪影,雪夜仿佛都是她的背景。
“天啦,这多冷啊,你看你手和鼻子都冻红了。”看到舒纾的脸,黎晓赶紧走过去,“怎么这么高啊,安不安全啊。”
舒纾心头一暖,笑了笑,“没事。”
“你们这卫生委员怎么回事啊,这么大一块儿窗户都要你一个人擦?”黎晓有点生气。
舒纾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说:“天冷,你快点回家吧。我快擦完了。”就转过身去继续擦窗户了。
黎晓当然不肯走,戳了戳陈潮又,使了个颜色。
跟着他们的一群人也没人说话了,都全部沉默地站在那里。
“你下来。”
陈潮又开口。
舒纾好久没听到他的声音,这时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她抿了抿嘴,不答话,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陈潮又也没有再说话了,他直接走上前几步,将舒纾拦腰抱下。
后面的人群一片惊呼,黎晓也惊讶地用手捂住嘴巴。
陈潮又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力道有点大,舒纾像是感觉突然失重,鸟儿掉了翅膀一样,一下子坠落下去,却掉进他的怀里。
鼻息间又是那种凛冽好闻的味道,像一张网,把她盖住,无处可逃。
她看到面前的人一双眼睛含义不明地盯着她的脸,又转头去看她的手,一双纤长白皙的手被冻得通红。
舒纾发觉他的目光,把手悄悄移到身后。
陈潮又看见她的小动作,脸上阴晴未定,随即大步走进教室。
“砰”的一声巨响,从里面传来,教室外的人都围着窗户看。
有个位置的桌子和椅子被踹翻,书本狼狈的散落一地,场面可怕的没眼看。
教室外面的人乱哄,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