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浴的陈晟睿随意披着一件锦袄,气色上佳,眼睛闪亮,嘴角含笑。
祝宝激动得哭了起来:“少爷,你的好气色果然回来了。李郎中说得一点没错。”。
陈晟睿摆摆手:“莫给府里丢人。”
祝宝突然扑通跪到李郎中面前,狠狠磕了三个响头。
“李郎中,您如此倾心为少爷的身体,我竟然还几次误会于您,昨天还,还,还打骂于您。我不敢说恕罪,只恳请您责罚,只要您舒坦,我绝无半句怨言。”祝宝说道。
李郎中吓一跳,有点羞涩地忙把祝宝拉起来,说道:“祝宝小哥言过了,你是忠心为自己的主子,我岂会责怪于你,既无责怪,就无责罚一说了。”
陈晟睿这才知道了昨天他晕迷时发生的事情。祝宝的激动与泪脸,让几人都开心又善意的取笑着。
祝宝一点也不介意,与有荣焉的欢乐着。
李郎中叹道:“陈公子,你有祝宝这样贴心的人相随,也是福啊。”
陈晟睿点头:“李郎中所言正是,是祝宝明面上是奴才,但事实上是我的兄弟。”
然后又对李郎中作了个恭敬大揖,诚恳地说道:“李郎中,请受我一拜!今日才知道王姑娘所言,您是名医,半点不虚。不止是名医,更是神医啊!我受此大恩,必会一生铭记在心。”
李郎中说道:“说起来陈公子的确是有缘人,其实你们也知道一些,如今我也不瞒你们,你有今日是因为喜鹊。你真正的恩人是她。”
陈晟睿脸色暖如阳光,说道:“李郎中。我知道的,功法是她的,让吃菘菜的也是她。你与她,都对我有恩。”
李郎中轻笑一声:“我只是做了郎中应该做的,还是那句话,你真正的恩人是她。”
不让他说,他便不说了。尊重喜鹊的意思吧。
欧阳天忍不住插嘴问道:“李郎中。当初,王姑娘那么臭,也是因为洗经伐髓?”
这句话从李郎中说陈晟睿在洗伐后。他就一直想问了。
“你问我做甚,我只是郎中。”李郎中又翻了个白眼。
欧阳天讪笑着。
陈晟睿也笑着。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行,欧阳天真是没脑子。李郎中相瞒了许多,但也话里有话在提点。她是那么神秘。洗伐与他也不同。
他再一次想到莫菲那张曾经平淡无奇的脸,如今却惊艳夺目。她的一颦一笑透着骨子里绝世风华,在这等风华面前,所有的美貌都带上了世俗之气。而她。给了他无法想像的珍贵馈赠。只是她还是羞涩的,不放到台面上说明,但他明白。他明白的。
陈晟睿的内心暖暖的。是仿佛尘埃落定的踏实,还有些眼睛热热的。让人想要流泪的感激。太爷爷在天佑他,所以让他来了跨桥村,遇到了她。他会努力,用一生的荣耀来还。
李郎中清了喉咙说道:“从今后,祝宝再也不用那样心疼的看着陈公子吃水煮菘菜了,如今陈公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陈晟睿带着摩拳擦掌的神色,对祝宝说道:“去安排,小炒肉要略老些,炒荠菜,再来个肉片汤,要片薄肉滑,米饭至少要三碗。时辰不早了,早餐就随便对付一下。中餐与晚餐,你看着点,你知道我爱吃什么,不得少于八个菜,但要有板栗烧仔鸡、黄酒鸭、炸肉丸。快点,我还得去守孝剑。”
屋里的人都笑了,祝宝欢喜地说:“是,少爷,我这就去。少爷莫急,早上让人去给王家二房打了招呼,你得晚些去。王姑娘说让你休息一天。”
“怎么能休息,我吃完了就去。”陈晟睿说道。这时他最想看到莫菲,想告诉她,他的变化,让她知道他的心。
“嗯,那我让李家嫂嫂再去打个招呼。”祝宝说道。
“陈公子快穿戴好吧,天气冷得很呢,当珍惜来之不易的好身体。”李郎中说着就要告辞。
欧阳地再也忍耐不住了,忙问道:“李郎中,是不是忌口修那功法就能洗经伐髓?”
洗经伐髓啊,谁人不想,尤其是他们这样的武者。
李郎中轻笑,笑得有一丝狡猾,说道:“你们都修了功法是吧,起了心思,也想忌口了?”
欧阳天与欧阳地两人顿时面色尴尬。
陈晟睿偷笑。
陈晟睿来到王家二房时,永亮正送黑娃去学堂,黑娃过年时得了他的金元宝,自然是更亲近了,嘻嘻笑着打招呼:“陈公子。”
“以后叫我睿哥。”陈晟睿笑吟吟说道。黑娃穿得神气,正是他送的那套锦袄,他有种渗入到这个家庭的满足。一把把黑娃抱起来。
黑娃开心得不知所以,高兴地说:“嗯,睿哥,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跟二姐差不多。”
陈晟睿笑得更是开怀。
永亮有些吃惊,但也乐见其成。欢乐地与陈晟睿打着招呼。
赵氏与外公外婆在后院收拾完菜地。一到前院就吃惊地看到这一幕。
莫菲闻动出屋,陈晟睿的好气色让她心中滋味难言,这蠢货,真是好命。她有多倒霉,他就有多好命。想想就要顿足捶胸。她的嘴角扯了扯,待要说几句刺耳的话,但看到一边的赵氏与公外外婆,便温和说道:“不是说了让你休息一天嘛?”
陈晟睿看到莫菲,心里是满满的欢乐,很自然地说道:“不需要休息。”
“黑娃,上学了。”永亮要接过黑娃,黑娃不肯。
陈晟睿试探地问向莫菲:“要不,我送他?”
黑娃立刻露出欣喜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