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斐说完话,两人回到四合院时,沈新建竟然还在。
因为四合院里住的都是妇孺和孩子,所以为了避嫌,沈新建就在药店不远处买了个小房子,吃过饭就回去房子住,白天再回药店。
叶声晚估计沈新建是找她有事,秦斐见此情形,也识相的避开了,临走时说一会儿开车送她回李家。
沈新建带她来到药店二楼的办公室,亲自泡了一壶茶,茶汤清澈透亮,一时间香气满室,倒是好茶。
他泡茶的动作娴熟,表情宁静,不像在泡茶,倒是像一位艺术家在雕琢自己的作品。
她原本想尽快赶回李家,但沈新建不说话,她倒也不急了,她倒要看看这位老谋深算的沈叔叔到底想说什么。
倒不是提防他,而是自己太年轻,还未真正接手外公留给她的产业,虽然恒祥药铺的人对她都很亲近,但恐怕自己还在沈新建的观察中,观察她是否真的能承担起沈家庞大的家业。
这不奇怪,毕竟不是小打小闹的事情,若是一上来就无条件信任,将一切交付与她,她反而会怀疑这里面有问题。
所以她必须比任何人都沉得住气,他不开口,她也悠然自得的拿起茶杯,小口的品了起来。
茶一入口,舌尖微甜,醇厚而清冽的香气自缓缓沁入五脏六腑,端的是好东西。
“我记得茶痴玉川子曾经写过的一首咏茶诗中曾说道‘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如今来形容沈叔叔的茶,倒是贴切。“
沈新建笑道:“想不到晚晚还通晓诗词,若是老东家得知一定喜不自胜。”
想起自己那位博闻广识、满腹经纶的外公,叶声晚汗颜道:“沈叔叔别笑话我了,外公可堪博学大儒,我这点皮毛在他老人家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只怕当年沈家一个小厮都比我懂得多。”
她没有夸张,沈家书香传家,可谓往来无白丁,现在国家在飞速发展,关于传统文化传承却淡了许多。
见她这么说,沈新建十分满意的点点头:“小小年纪懂得自谦是好事,看来大小姐把您教的很好。”
他口中的大小姐,指的便是她妈妈沈婧姝,是沈家长女,年轻时也是名噪一时的才女,只是嫁给她父亲后,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家庭和两个孩子身上,加上风波骤起,年少时喜爱的诗词文玩就渐渐放下了。
“沈叔叔,有空去家里做客,妈妈看到您一定很高兴。”
说到去叶家做客,沈新建脸上的笑容一窒,但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平时儒雅亲和的笑容,把话题转移,“今年把你留下来,是想问问你以后的打算。”
他顿了顿,说道:“晚晚你虽然还在念书,但家里的事业也该慢慢接触起来了,其他的产业我可以暂时先帮你料理着,我希望你能先从恒祥药铺开始练手,等你毕业,我也就放心把其他的也一起交给你了。”
叶声晚眉毛挑了挑,面上不显,心里却念叨:沈叔大手笔啊,a城最大分店众多的恒祥交给她练手?就不怕她从来没接触过商业,给搞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