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抬头看了一会儿,天高云白,风过落冷,乔芳芷却笑出了一脸的灿然:“你怪我拿命去赌呀?”她在他前面来回走了两步:“你知道这次不会输的,一定不会有事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做、为什么要生气呢?”
郭奉孝听着这通道理,觉得还真是小瞧她了,这么些时候不见,还真是口齿伶俐多了,这要一听,还真是说的对,这么安全,做一做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不过就是走一个过长罢了。郭嘉就这么看着:“你问问奉先,这事儿对不对。”
吕奉先明明是走的稳稳当当的,不知道为啥就扯到了他的头上了,再说这件事,好似也不是他可以插嘴的,那毕竟是为了自己。但是想想,要是阿琰背着他做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哪怕怕是也不能善了了。吕布毫无表情的沐浴在这两个人的注视下,然后默默地绕了过去进了门,他选择不回答。
“他就这么走了?”乔阳简直不能相信,怎么就能做的这么理直气壮呢?乔阳伸着小手指呀指的:“咱们也追过去看一看哈,怎么就走了,怎么看着这么熟悉这宅子呢?”要不是在大街上,都恨不得直接上手拉人了,就被掐着这个不放了。
郭奉孝不是看不到那份慌乱,到底还是心软,还是舍不得:“咱们得谈谈。”乔阳背了手,表现出来一副乖巧的样子:“谈谈自然是可以谈谈的,只是不想在这里。”她来的时候是想过的,其实郭奉孝并不愿意她出现,不管是为了谁,他都觉得现在不需要她来做什么;可他又不是个可以强硬的给了乔阳命令的人,只好嘱咐了几句之后便没有了。
乔阳也清楚,这么多年过去了,郭嘉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不许这样,也没有过一句不许那样,反倒是兢兢业业的跟在后面收尾,恨不得把所有的漏子都堵起来。乔阳如今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所以面上淡定,心里慌得不可形容,她阿兄从来没有跟她谈谈过啊。
宅子是个好宅子,里面处处精致、面面皆有,什么新的旧的东西都能找到,还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乔阳还在想方设法的岔开话题:“这宅子倒是有趣。”“是陈承文的宅子,所以有些熟悉,又因为多了女主人,所以觉得不对。”
乔阳皱了皱眉:“阿兄不要玩笑了,借住一两个女眷尚可,要是说有什么女主人,那可就冤枉人了,再说他也是有婚约的人,不好坏了名声吧。”她脸色也变得慢慢严肃起来,郭奉孝也是没什么开玩笑的意思:“是真的,就是女主人。”
陈言成亲了呀,她咋没啥印象呢,不应该十里红妆、盛大婚礼么,咋就没声没息的就多了女主人呢:“这、这怎么回事?而且,也没见到他啊。”乔芳芷故作担心的皱起了小眉头,看着还真是个样子,可是落在郭嘉眼里却不能被相信,可还是得解释:“承文不在,就算在也没什么关系,毕竟是颍川陈氏出身,总会有几分面子,这次虽然抓补了不少,但确实没有承文,也没有两位夫人,应当是逃出去了。”
乔阳这才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彻底放下心来,期初没有看到就已经有些猜测了,再加上吕布一点担心的意思都没有,那必然是安全的,既然如此,也就不需要多多的关心,故而她要保的只有吕布一人。
反正有了吕布就有了高顺,有了高顺,也就是有了高顺了,至于陈登、魏续,她实在没有什么好感,所以是生是死反而也当回事。而蔡家姐妹虽然是女子,可到底是蔡邕的女儿,凭着日后能冲上金殿把自己的丈夫捞出来的英勇事迹,想来还是有几分留情的,既然如此,也不用担心,所以所谓的一个而牵发全身,说的只有刚才进去的那个罢了。
至于其他的,都会有个结果的,乔阳还真是心宽了不少,便问郭嘉:“日后主公会把人要走还是只放在我一旁就行?”郭奉孝笑出了一缝小白牙,却有些阴森森的感觉:“这都是日后要关心的,现在倒不是谈这个的时候了。”
所以话题又被撤回来了,不知不觉之间,二人已经过了前院入了后院,乔阳抿了抿唇,反倒是不吭声了,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若说错,她也不觉得自己错了什么,可若说对,却也隐隐的知道为什么那位会生气。
因为她早就不是一个知己相交,更是他的妻。
“前些时候,我是先到了许都的,见了陛下,陛下与以前相比,却更加天真了些,听说是有了好几个正妃侧妃,每日都忙得很,但是对奉先还是表现出了极其大的兴趣。我本以为是因为曾经救了他,后来才发觉,竟是打着让奉先牵制主公的意思,先不说若是吕奉先死了,主公会不会得陛下的埋怨,我倒是觉得,与其让小陛下再拉拢别人,还不如是奉先。”
“毕竟相较于刘玄德,奉先是真的缺心眼了。”
就算是把吕布放在小陛下眼下都不能让刘备回去,乔阳下定了决定:“那个刘玄德,我是绝对容不下他的。”
郭嘉不置可否:“那就过些日子去拜访一下吧,不过我只想知道,你做今天这件事情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就能在他眼前做出这件事的,他并不想吃醋,但是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妻子用自己的命去抱另一个人,他图个什么呢?
他脸上的疑惑太明显了,那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一直都是嬉皮笑脸、无比胡闹,如今情绪表达的如此淋漓尽致,反倒让人不习惯。乔阳背了手低头看着他的鞋尖,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