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次日起,便有人陆陆续续的来请,乔阳去了刺史府邸、钟繇府上、尚未开门的书房,甚至去了军营,见了高顺。
高将军丝毫未变,就是脸上掩不住的喜气,陪着看了校场点将、吃穿用度,确实是有模有样,只是乔芳芷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高顺特特点出了一堆人,乔阳方才明白这份喜气从何而来:“恭喜将军了。”
想来这便是未来的陷阵营,在历史上来看,高顺其实并不受重视,所谓陷阵营不过也就几百人,如今这一眼看上去,只怕是千人有余,倒不是说人多人少,只是这般样貌,也是说明了吕奉先终于开始看重高伯平。
乔阳自然高兴的很,高顺的陷阵营战力出众,若是好生培养,未来定然是一大助力,再者高顺是个有底线的人物,有他看着吕布,总比被那群小人围着的好。
好生称赞了一通之后,乔阳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高将军,阳一直不解,那日除了董卓,吕侯为何不肯离了长安,乘胜追击,反倒一心打算迁都之事?”结果为郭汜李傕堵了个正着,原本不也应该是可以避过的才是啊。
高顺一脸都是“您怎么能不知道呢”?却也细心解释:“主公并未打算离了长安,一来是想看看陛下资质,二来尚且有许多钱财尚需整理,三来那位王司徒越发露骨,与其躲着还不如再等一等,说来,这不还是先生的意思吗?”
我的意思?乔阳的疑惑实在是做不得假,高顺也有些不解:“不是先生说王司徒并非容易对付之人,与其日后再受其打压,不如先灭了他威风才是,故而将军日日与陛下相伴,死死地压了王司徒一头,便是陛下,也对司徒有了许多怨言。迁都一事一直是陛下心心念念的,王司徒担心当前形势,实在经不起跋涉,便不肯同意;主公却依将军的计谋,以王司徒做饵,暗地联合陆太守、曹将军,做了个内外皆敌的假象,暗地却护送陛下回了洛阳,得了信任。”
乔阳愣了许久,方才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果然是想的简单了,只是觉得是王允欺人太甚,却不像是吕布主动挑事,逼的王允不得不出了阴手,可她还是不信:“可惜了王司徒也算的上是忠臣志士,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先生难道没收到主公递过去的信吗?王司徒在许多人家都植了坛子,这才惹恼了众人,若真是只因为主公,哪里会闹到这个地步,毕竟王司徒,也是极有贤名。”这个事,倒是乔阳提醒过的,但也没让他这么用:“吕侯还真是,出人意料。”
说话间,便到了高顺营帐,入了帐,高伯平就变了脸,隐隐的放出些煞气,乔阳全当未曾发觉,依旧背着手打量营帐,不过议案一床,还放了些竹简、笔墨,简单有序,摆的井井有条,也能看出些性格,甚好。
高顺握了腰间病刃:“先生是不是根本不知长安之事?”乔阳笑道:“不错,阳一直觉得是陛下年幼软弱,离不了吕侯保护,王允忧心董卓之事又出,才不肯善罢甘休,逼的吕侯无法,才出了迁都的法子。”
“故先生也是觉得主公不肯听信您的意见,如今又强逼您归来,不对的很?”“强逼。”乔阳低低的笑了几声,听不出悲喜,好像就是觉得应该笑了,所以就笑了,然后也没有回答,侧身直视着高顺:“强逼。”
高顺觉得这是明知故问:“主公曾说,若是先生不肯,绑也要绑回来。”乔阳一股子无奈遍布全身:“这阳倒是不知,左右那时也准备回来,正好遇上了文远过去,索性就搭伴回来了,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隐情,看来,也真是要好好的问上一问了。”决定了这个,又给高顺一个定心丸:“将军放心,吕侯依礼相待,阳自然也不能做出背信之事。”
高伯平方才有些放松:“那便多些先生了。”
出了军营,乔阳心里肯定的很,此前各种事端,定然是另有隐情,只是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被藏了多少,更何况其中竟然还有曹孟德的事情,那是不是也意味着,荀文若其实也参与其中,是啊,荀攸在帝都的事情,文若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可是,也不一定所有的事情都知道,思来想去,许多事情在乔阳的脑子里捆成了一个线团,有些拉不出来线头在那边,真是越想越糊涂。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陆议被送到了蔡邕那边,整日跟着蔡先生准备着学馆的建设,进进出出个没完,许是忙起来便不会多想,所以也没说有什么不习惯,让乔阳白操了一份心,干脆也就放养了,饿不着冷不到也就行了。
她也到学馆看过,那地方也是陈言的地方,虽然算是在郊区上,但是清净,还请了好几个武士来做安保,见了学屋、宿舍、饭堂、校场,乔阳第一次来可是吃惊了,为了少占地方,都是好几层的格式,相当先进啊。蔡邕也有教导那些失了父母的孩童,乔阳大为赞同,当场决定要把所有的费用包下来,换来吕布后来一阵的不高兴。
“既然是为豫州之善事,自然应布负担,况且那湄坞许多东西都是布得了,还能缺了这些?”乔阳也不争辩,心里嫌弃:要是比钱多,她还真是谁也不怕。
又封了封信着人送到荀彧之处,虽然是要费些时候,但也不是完全不许通信,这之后,就是等等阿瑶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会问出些什么。
另有一件为难的事情,便是关于张辽张文远,自从那天晚上被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