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议确实聪明,他能把听到的话一字不错的重复给郭嘉听,最后还补上了一句:“老师说,让议好好的问问先生,要是先生能替老师解惑,老师一定登门道谢。”一双细长凤眼笑成了月牙形,老师要是能来家里多好,议也想照顾老师些。
郭嘉心中不断思量,也冷眼看着陆议笑的灿烂,一心二用,出现了些悔意,早知道今日,必然不会向这孩子灌输阿阳是需要照顾的,瞅瞅这胡思乱想的模样,愁人,至于吕布,也算是意料之中,不足为惧。
可陆议不懂,小孩子殷切的看着一脸淡定的人,小声的恳求着:“先生,先生便告诉议吧。”郭嘉斜眼看了过去,一双桃花眼里满是笑意:“然后,“你家老师”在舌尖上颠来倒去的念了几遍,有些傻乎乎的笑了:“正是,要告诉我家老师。”
郭嘉没忍住,伸手在少年光亮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那你就说,荀攸在、蔡邕在、皇甫嵩在,无碍。”陆议揉着额头:“议便这么说吗?”“对,你便这么说,她也能懂。”
陆议歪了歪头,想到先生对老师是照顾有加,又想到老师说起先生时奇怪的语气:“先生,和老师当真是有默契。”然后,他看到面容俊秀的老师脸上满是笑意,是对自己、对叔父、甚至是对那位一直陪伴身边的貌美女子都没有过得温暖,暖的人心中都要化了:“恩,默契。”看了看此时出现在门前的影子,郭嘉勾了勾唇,心里却冷冷的轻哼一声。
再等三年,不过三年。
周家宅子里,一间屋子里的灯,彻夜未熄,自来带着温和笑意的周公瑾脸色沉的像是被人抢了媳妇一样,手里紧紧地握着一块玉牌,玉质细腻、雕工紧致,乳白之中透出紫色,正好构成一个莲花模样,这玉是芳芷无比宝贝的,却在自己生辰之时给了自己,那时候正在赶路之中,况且自己也从未说过,可芳芷还是知道了,还送来这块牌子,她是怎么说的?
“莲花高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花中君子、清风侠骨,为仁、为知、为勇。”说完还得意的挑眉,俏皮可爱。如今再想,突然又想到“君子”别意,脸上出现一抹薄红,手中的玉牌又被握紧了几分,公瑾垂眸:绝无可能。
今日送陆议归家时,正欲借宿于陆家的郭嘉撞了个对面,那人身旁还随了个漂亮的女子,可那人却极有深意的对着周瑜笑着,笑道周公瑾心中出了火气,却不能与客不尊,最后只能憋着一肚子气回到自己家中,陈言远道而来,自来有很多话要说,他不能去打扰,可心中却又不忿,为什么,为什么芳芷要认识那么多人,为什么不能只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瞬变便散,不过郁闷了一些。可一进家门,便被叔父唤到了书房之中,叔父一脸严肃,他倒是不觉得什么,反正也是一贯如此,却未料到叔父竟然打起了芳芷的主意:“公瑾,听闻芳芷为长安的那位吕将军谋了不少的好处?可吕将军性情残暴、争权夺势,芳芷如此行径,实在是于民无益。公瑾还是要好好的劝劝芳芷,最好还是舍了吕布,权势哪里比得上民心。”
周瑜心中不愿,可到底是叔父,为长者,当敬之,只笑不语。周尚自知这个侄子眼里一贯容不得沙:“芳芷虽然受陈寔先生教导,不过两年耳,还是容易被人蒙蔽,你虽与之交好,到底是个外人,不如与芳芷说一门好亲,也是有了个家,公瑾觉得如何?”
侄子不语,周尚皱起了眉头:“公瑾是不愿芳芷有个家不成?”
周公瑾只觉得太阳穴蹦蹦直跳:“叔父大概是不知道,瑜钦慕芳芷,不愿娶妻,自然也不愿她娶妻。”她只能嫁给我。周尚却像在听到了一个笑话,先是笑了一通,才道:“公瑾啊,你们都太小了,所以家里人都只会当个笑话听听,公瑾,你有兄长,可不在意家族传承,芳芷难道也不在意?你好好想想吧,如今也有不少人家,想要结识芳芷。”
枯坐一夜,周瑜轻轻地把玉牌放回锦盒之中,拍了拍自己的脸,挤出一个笑,可怎么看都有些阴森森的:“谁也别想。”
晨光初起,乔阳便到了厨间准备吃食,昨日睡得有些早了,今晨便怎么也睡不着,不如起来找些事情做,把捏好的包紧的都放进蒸笼中,乔阳悠悠哉的煮了几个汤圆,捧着碗坐在一旁,才吃了几个,就觉的有人蹲在了旁边,扫了一眼,奇道:“哎,你竟能起这么早?”
陈言打了个哈欠,舀起了锅里剩下的:“我不是怕你还有什么要问的还没问清楚,所以早早的就来这边候着么。”顺便吃些东西。乔阳也不客气:“确实有那么些问题,既然如此,我便问了。”瞅着陈言精神好了不少,乔阳又添了个柴:“荀家阿兄好不好、志才好不好、你好不好?”
“都很好,文若年初便去了曹将军处,那位曹将军也是自立门户,况时间又短,虽然因忠诚名声正盛,依旧缺少谋士,文若又有大才,自当被奉若上宾,后又举荐志才先生,二人也算的上求仁得仁了。”乔阳点了点头,要是说文若想要得一个匡扶汉室的主子、志才想要为官为将,那真是求仁得仁了。
“至于我,也好的很呐,昨天不是都说了么?”乔阳道:“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自己选个明主?”陈言的动作顿了顿:“以前,一直以为那位贵人就是我的明主,也一直被如此灌输,偏偏那位贵人也是个有勇有谋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