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沐尘一把推开门,一边擦汗一边向徐月卿笑mī_mī的说话:“月卿,月卿,外面可热闹了,都快打起来了,你猜猜为什么?”
徐月卿正在调着一瓶浅绿色的液体,一边震荡一边加了一点白色粉末,直到白瓷小碗里的粉末加完,才回头问徐沐尘“那你说为什么这么热闹。”
眼神中没有一丝好奇之色,无奈的看着沐尘说“你呀,哪里有热闹你就往哪里专,无非就是几颗葱一把蒜的事,天天都如此,你却总喜欢去看。”
徐沐尘裂开了嘴角,“月卿你这样是会失去我的,你就假装猜一下嘛!每次都那么淡定。”
徐月卿终于将那瓶绿色的液体调匀,从玻璃瓶中倒入白色小瓷瓶中,缓缓的倒了五瓶,终于装完。
徐月卿说到“徐沐尘,你不说我就出门了”
徐沐尘正在提着壶倒水喝,咽下一口,急忙道“做城市规划的工作人员跟街口的那几家人打起来了!”
徐月卿正在收拾长桌上的瓶瓶罐罐,顿了一下“打起来了,为什么?”
“还不是这片区域要开始规划整改了,我们这栋老楼肯定也是要拆的”徐沐尘说着也不太高兴。“但是打起来的原因还不是拆迁的问题起的,有一个卖菜的把菜摆在了店铺前面,老板正在跟卖菜的理论,那几个工作人员又往上凑,其他几家店铺的人围上去,莫名其妙的三伙人就打起来了,旁边的人都惊呆了。”
徐月卿也觉得这架打得莫名其妙,他却在担心另一件事,这块地方他也呆了30年了,他从来都是个恋旧的人,几百年前的东西他还放得好好的,经历了多次动乱,他依然没舍得丢。
熟悉的地方也冒着危险呆着,不愿离开,看来这熟悉的地方,他也要做好离开的准备了。
徐沐尘还在叽叽喳喳的讲着话,徐月卿思绪跑得老远,一句没有听进去,徐沐尘向来话多,自己能一个人讲上两个小时不停的。
徐月卿这个神秘的“中药馆”在这块地方30年,周围从最开始的稀稀拉拉几户人到现在人户密集,形成了一个老城区,无数人来又人往。
他的药店是栋砖墙的复式小楼,共三层,带着一个小院子,围墙上爬着密密麻麻的爬山虎,院墙并不高,白墙上带着褐色黑色的斑驳,墙角边上还有无数绿绿的青苔。
门前是灰砖铺的小路,路中央坑坑洼洼,年久失修,雨天积水就溅在院墙上,导致墙上生起无数青苔,植被也很茂密。
青石板铺满院子,院中一个大石缸,有几株睡莲漂浮着,三条鱼在鱼缸中追逐。左边墙下一条水沟,排走雨水到达院墙外的排水沟中。
屋檐下的台阶放满花盆,花盆中各式的植物。
两边墙角有宽宽的花坛,种着许多植被,还有四棵桂树,植物大多都是药草,正值花开的季节,绿色中冒出许多花朵。
一条破旧的菜街是通往药店的毕竟之路。街道上小贩的叫卖声每日飘过他静静药店,有时伴随着风铃响声。
这栋楼房也是青砖所砌,墙壁上爬着从后院墙上过来的爬山虎。前面也有许多青苔白霜,青黄白灰的斑驳在墙面上,伸出的阳台中摆着花盆。
这楼确确实实的是30年的老楼了,外面怎么看都是一种复古风。
30年前他本来在乡下山中,因为容颜不老,乡里的人虽然感叹他保养得体,却也渐渐怀疑起来,有小孩听大人说了,编着童谣说他是妖怪。
迫不得已,他从乡下搬离到现在这里,30年前这里还人户稀少,现在却成了城中的老城区,活了多年,不止一个容身之地,但这处是最常呆的地方,也是不舍离去。
他静静的想了一会儿,如果拆迁,接下来去哪里,思来想去还是想回乡下,去山里住算了,那座山有他的墓室,山里还可以找点药草,种药的面积也可以多一点。
徐月卿回神,徐沐尘还在讲,正讲到学校到实习期了。
徐月卿说“你刚说什么了?”
徐沐尘僵硬了一下“你没听?!!”
徐月卿站起来将装瓶瓶罐罐的框放在药柜上,一边说“你废话太多,我听不了这么多,你说什么学校的事?”
“我下学期要实习了,考研我也不知道考不考得上,考不上我就得去工作了你说我这去哪里工作?你每天又摆出一个圣人脸,你说你是不是要成仙,你说你是不是要成仙。你又不出门到处走一走,除了去买药,一年四季都不出门,你无不无聊?你说你不出门就算了,还不爱动,一坐一整天,你屁股肯定都长茧了吧。”徐沐尘一摆弄窗边吊着的风铃,一边喷洒他的口水,一句话说下来几乎没有断气。
一句段话东拉西扯半天,问了几个问题,还有停不下来的意思,徐月卿嘴角隐隐在抽搐。这就是为什么他在徐沐尘说话时总走神根本听不进去的原因,根本插不进去话,他一说起来就没完。
练就了徐月卿一听他说废话就开始自动屏蔽模式,全程屏蔽。
“你要是找不到工作你就来我这里打工,我给你开工资,开高点!”
徐沐尘本是坐着的,听到这个跳了起来,“我学的西医,你这中医馆我也没法来呀。”这个又浇灭了他兴奋的火苗,他又无力的坐下去。
徐月卿轻轻弯了弯嘴角“你来给我抓药打杂,我来问诊,怎么样?”
“可以给我开工资我还是很愿意继续在你这里混吃混喝的,以前帮你干你还不给我开工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