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璃风苦涩一笑。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女人心甘情愿的嫁给他,别说他现在一无是处,就算是搁到以前风华正茂的时候,敢去季府提亲的人都是少的可怜。
左忘见南浔还想继续和这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说话,心中愈发的不爽快。
他急切的再次催促着说道:“娘,咱们该走了。”
南浔歉意的看着季璃风,而后朝着他微微俯身,“那告辞了>公子多保重!”
说完从怀里掏出三两银子塞到了季璃风的手中。
她出门的时候身上只带了这么些银子,这会子左忘见南浔把银子给了这个人,心里是更加的气愤,他原本是想直接从季璃风手中夺回去的,但又怕惹得南浔生气只得作罢。
只是在看向季璃风的时候,眉眼间多了一股子的厌恶。
季璃风接下略带余温的银子,朝着南浔拱了拱手,道了谢,不在话下。
南浔领着左忘归去,一路上左忘一直摆着一副臭脸,像是有人欠了他多大的人情没还似的。
“忘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从回来你就一直不开心。”
左忘有些赌气的说道:“我能有什么不开心的,只要你开心不就好了。”
末了又有些不甘心的说道:“娘,你怎么能和那样的一个人说话,还有那种人根本就不配送给他银子,对他这种人就该用木棍,哪里能用银子打发。”
南浔对左忘说的这些话有些不太能理解,怎么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和季璃风之间有什么过节一般。
可是据她所知,左忘是不可能会和季璃风见面的。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会在见到季璃风的时候如此厌恶呢。
南浔将心中的疑问和盘托出,“你是不是和季璃风之间有什么误会?”
左忘早就料到南浔会这么问,只是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会这么问。
看来她还是想帮衬他,难道她当真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了吗?她不记得可是他却记得很是清楚呢。
当年他和南浔一起来这里的时候,因为一时找不到客栈住,恰巧客栈里还剩下一间房,当时就是这个叫季璃风的不但不肯做出让步而且还强行住了进去。
那一晚他和南浔露宿街头。若不是后来被一个好心的老奶奶收留。只怕他和南浔就要冻死在街头了。
如今没想到竟会在这里再次碰到他,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左忘怒气不减的回道:“娘,难道您就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当年您带着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在客栈里就是碰到了他,当初若不是因为他的缘故,我和您只怕……总之,对于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经左忘这一提醒。南浔方才想起。
当年的确是有这么一件事,她当时也确实没有想到左忘会因为这么一件事对季璃风有如此大的恨意。
“忘儿。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可知当初他为何非要住那间客房,而要把我们赶出那家客栈,难道你就不曾想过其中的原委。”
左忘嘟囔道:“我怎么知道。他那样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太正常不过了。如今他这样总算是恶有恶报,不然的话还真是老天无眼了。”
南浔没想到左忘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很是气愤。
“你当真以为他那样做是为了欺负我们无依无靠吗?你难道就没有看出那间客栈有问题吗?我们去的时候并不是旺季。那么那间客栈怎么可能会人满为患?而且当时坐在大堂里的皆是一些凶狠恶煞的人,他那样做实则是想保护我们啊。”
左忘没想到这其中竟还有这么一层原委。登时为自己的莽撞感到十分的羞愧。
“娘,我当时真的没有想这么多,我还以为……”
南浔道:“罢了,事情都过去了,再说你当时年岁还小,没有想到这层也是有情可原,只是以后切不可以这样做了。看人不能只能看一面就断定他是好是坏,要记住眼见的不一定是真实的。”
左忘重重的点了点头,想到站在桥上衣衫褴褛的季璃风,不由得问道:“娘,那他现在之所以变成这样会不会和当初有关?”
若不是左忘提起这件事,南浔还真没有把现在的季璃风和当初的那桩事情联系到一起。
如今想来也许吧,不然的话她问他的时候,他不会一句都不肯说的。
“可能是的吧,忘儿,等下次我们在见到他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谢谢他。记住了吗?”南浔提醒左忘道。
左忘点了点头,“娘,我记下了。”
末了,左忘又道:“娘,我听说明天会降雪,不如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赏雪景吧,说不定就能再次遇见他了。”
对于左忘提出的这个意见,南浔自然是赞同。
希望总是美好的,但现实总是太过于残忍。不管南浔和左忘在遇见季璃风的附近转了多少次,却再也没有遇见他。
左忘对当时自己的态度十分的后悔,每每向南浔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总是十分的愧疚。
大雪整整落了一夜,翌日起来的时候,屋外早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树枝被厚厚的积雪压着,偶尔会听见咔嚓的一声,一些不堪重负的树枝便被积雪压断了。雪纷纷扬扬的落下来,不经意的落了一身。
南浔抖落了身上的积雪,低着头朝手上哈着热气,然后跺了跺鞋面上的积雪,不觉笑了笑。
左忘早就起来了,这会子瞧见南浔起来,便笑着跑过去对南浔道:“娘,您看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