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风吹过,梅花随风而落,纷纷洒洒煞是好看。
不管是眼前的人还是景让左凌豫一时间看的竟有些痴了。
过了好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摆脱是非寻常,不经一番寒冬彻骨又怎会有扑鼻芳香。姑娘当真是好才情,凌豫实在是佩服!”左凌豫原本想问一下又冬的名字,遂又一想若是问了姓名怕是唐突了佳人,因此便住了口,寻思着他等会私下里打探一下,今日是谁携了家眷来王府后花园。
又冬抿嘴一笑脸上露出娇羞的姿态,她原本以为这首诗俗气,却没想到左凌豫竟然会因此而夸赞她,面对左凌豫的赞赏她的心暖烘烘的。
这首诗还是刚才南浔随口吟出来的,她当时只是觉得这首诗念着好听又爽口便用心记下了。碰巧前几日她与左凌豫相见的时候,左凌豫曾说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倘若会那么一点诗词自然是更好,这样的女子也最能吸引人,因此她才处处留心,想着能有朝一日让左凌豫对她另眼相看。
“公子见笑了,奴婢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左凌豫微微蹙眉,这人竟然自称奴婢,难道说她是王府中人,怪不得她能够找到这么隐蔽的地方。想到这里左凌豫把又冬上下打量了一番,看这样貌倒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间又有些记不太清了。这府里头就只有他和二弟左凌天以及小妹左涵柔。这丫鬟既然不是他房里的,想必有可能是左涵柔屋里的。
不过左涵柔虽说在诗词歌赋上有一定的造诣,但是能说出这么有水准的话并不多见。难道这丫鬟的心竟然比天高不成,说出的诗句竟然这么的豪放。左凌豫心里有些不相信所以才决定问一问。
“就连王府里的丫鬟都这么的有才华,看来你伺候的主子更加有才情了,不知你伺候的是哪位主子?”
又冬见左凌豫三言两语便扯到了别人身上,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她今日之所以这么想表现自己不过是希望能够以此来吸引左凌豫的目光罢了,谁知他竟然这般无视她。难道就因为她是个下人所以才会被这般无视吗?
又冬心有不甘。她扬起倔强的小脸对左凌豫道:“公子,奴婢是奴婢。主子是主子,奴婢自然不敢与主子相提并论。这梅园里虽说种着名贵的龙游梅、美人梅、多子玉蝶、雪海宫粉以及红千鸟,但若是所有的梅花齐数盛开您又能如何区分。”
又冬说完这些梅花的品种之后长舒了一口气,这些品种她不过是刚听南浔说的。具体哪一棵是什么品种的梅树,她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她见左凌豫的脸上露出一丝的悔意,心里虽说有些难过但一想到左凌豫刚才那么轻慢便有些生气。
这姑娘说的对不管一个人的出身如何,她来到这世上的目的都是为了生活,既然同样是为了生活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他刚才那么说实在是有些无礼。
“对不起,我刚才不该说那样的话!”
左凌豫说完连连苦笑,“我还不是同样身份低贱,我娘当年只是一个在街边吹拉弹唱的女子,若不是父王垂怜只怕这世上根本就不会有我左凌豫的存在。我原本以为寒窗苦读科举高中就能让别人刮目相看,原来这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又冬没想到事情到最后竟变成了这样,她心里多少有些愧疚。若不是她刚才说那番话引得左凌豫胡思乱想,他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伤心难过,看着左凌豫紧皱的眉头,又冬很是抬起手为他抚平额头,然后将他轻揽入怀好好的安慰他一番,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她只是一个丫鬟,不管怎么说主仆有别。她不愿因为她的缘故而让周围的人更加的看不起他。
又冬低下头将脸上的同情与难过隐藏了起来。
“少爷,您别难过了,王爷和王妃对您这么好,您应该高兴才是,您又何必对以前的事情念念不忘呢?若是二夫人泉下有知的话她见到您这样也不会开心的!”
左凌豫敛起面上的悲伤,笑着对又冬道:“多谢你的开导!”
又冬回藕香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南浔见又冬无精打采的回来,忙起身关心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同他吵架了?”
又冬脱下身上的斗篷抖了抖,然后挂在了衣架上,这才回南浔的话道:“没有。”
南浔见又冬不愿意多说,便不好再多问,倒是又冬最后忍不住先开了口。
“小姐,您说少爷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南浔闻言很是诧异,这又冬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刚才在梅园里是为了去见左凌天不成?
对于抓着她的手腕不放还把她说成是丫鬟要交给王妃处置的男人,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的印象。这样的刁钻跋扈的男人有什么好喜欢的,又冬这么单纯的女孩子竟然会喜欢上他这种男人。可是听又冬的意思好像是对左凌天十分的喜欢,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如此在意左凌天是不是喜欢她。
南浔一时间没了主意,一方面她很想告诉又冬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她去喜欢,可另一方面她怕说出这番话之后又冬会更加的伤心难过。
南浔踌躇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你们当时谈话的时候我没在场,实在是不好多说什么。”
又冬犹豫了会便把她刚才与左凌豫之间的对话尽数告诉给了南浔,南浔听完紧皱眉头。她那天见王妃对左凌天的态度根本就是一个母亲对待亲生儿子才有的态度,怎么听又冬的意思好像她喜欢的人是庶出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