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李伯那屋儿就一单身汉的标准配置,村长的屋子就是低配版的乡间豪宅了。
三层高的小洋房,外头盖的红砖刷上了白漆,大门是指纹的,家具是欧式的,就连养的狗都特么是德国进口的。
给我俩开门的是个老婆婆,脸上褶子耷拉的厉害,眼珠比较奇特,一只蓝的,一直黑的。
我没忍住多看了几眼,老人家头冲我笑笑,“老李家的娃啊不错不错,里边坐,我去叫老头子出来。”
等人走了,李伯一巴掌呼在我脑袋上,“瞎瞅什么”
我摸摸头,咧出一口白牙。
没一会儿,村长就来了。
这是个身穿中山装,腰板绷得笔挺的老大爷,还挺精神的。
我跟在李伯后面打了招呼,后头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他俩侃大山,说了得有仨小时才完,我听的昏昏欲睡,被李伯从沙发上拉起来的时候还是懵逼的。
离开村长家后,我就问李伯,你们一个村的村长都那么有钱的吗
瞧着比咱们城市里的领导班子住的还好。
“那是你不知道村长年轻时候是干啥的。”李伯卖了个关子,我磨了好半天他才告诉,村长祖上是当官的,从清朝开始,一直到改革开放,每一代都有一两个官。
“咱这地,就是国家分给村长的。”
李伯得意洋洋的说。
我下意识的问出口,“可他顶多也就七八十,你们这村,就建了几十年”
再怎么算,总不能村长十多岁就拉扯起一个村子,起码要三十吧
“就你话多,去养着我下午出门一趟,指不定几天才能来,你在家呆着别瞎跑”
李伯关照我,塞了几百块到我口袋里,让我想吃什么出去买,庄子上有小卖部,还给我做了玉米饼子放着,说万一我晚上饿了,还能吃这垫肚子。
下午的时候我把房间收拾了一下,再出去的时候,李伯已经走了。
不过门槛上莫名其妙多了一条红线,还有股腥味儿。
“怎么搞的这是”
我拿了湿抹布来擦干净,转眼一看,窗户缝上也有。
等我把这些红线处理干净都晚上了,我去厨房转了圈,后起火炒了个蛋,配着玉米饼子凑活了一顿。
乡下房子用电不厉害,再加上这里也没通网线,大山里信号不咋地,我随便刷了两下手机就翻身睡了。
嘭嘭嘭
“方明在家吗”
“谁啊”
我迷迷糊糊的从被窝里爬起来开门,定睛一看,外面居然站了三个警察,其中一个还是那天给我记笔录的小伙子。
“你们这是,干啥”
居然找到乡下来了,还是这个儿。
抬头看了眼天,黑漆漆一片,零散的有几个星星闪烁。
我挺纳闷的,不过转念一想,现在车票什么的都是身份证买的,不是有心遮掩的话,还是非常好查的,可是,警察找我要做什么
“是雨晴的案子有进展了”
我有些紧张的抓住小警察的手臂,隔着冷硬的制服问他。
“有,但你得跟我们协助调查,的证据显示和你有关。”
小警察一板一眼的说着,两外两个面生的警察上前一步,一个按住我,另一个把我手腕给铐住了。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压根没给我反抗的机会。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上次不是有酒店的监控录像么,怎么还要抓我”
我被拽的踉跄两步,不甘心的和那小警察抗议,上这小子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咋才几天,就改口了,别是收了人好处跑来陷害我吧
“废话少说,跟咱们走就是了”
小警察声线冷硬,和上次见面时比起来严肃不是一半。
我从来都是三好市民,这会儿碰了钉子,我也不敢多话,生怕落个态度不好的评价,到时候可就惨了。
再说了,人家三个,我就一人,李伯也不在,这会儿只能怂着。
跟在仨警察的后面,我一路跌跌撞撞的出了村子,从我来时的山路折。
这会儿天黑不好走夜路,我问他们车停在哪儿,不方便的话打个手电。
可这三人都没搭理我,就跟看不到坑坑洼洼的地面似的,走的飞。
“你们,不累吗”
大约走了有半个多小时,还没下山,我几乎要怀疑他们是不是走错了路,可我的问题依旧没人应。
渐渐的,我觉出不对来。
上次我来的时候也是夜里摸黑上来的,走了也就十几分钟而已,并没有太久,而且沿路的树木不少,可现在,咱们少说也走了一个多小时,而且速度比我那会儿的多了,别说下山的口了,周围的景色都没变过。
重要的是,我没感觉到风。
李伯说过,有风有水就有活路
我不敢细想,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我,我不和你们走了。”
我挣了下,可手腕上本该是精钢的手铐忽然变得滑腻腻的,难受的紧。
低头一看,我险些又要叫出声
这哪是手铐啊分明是一条花斑蛇
长长的蛇身缠绕在我手腕上,稍微一动,这蛇就抬头冲我吐舌头,似乎是在警告我。
我冷汗直冒,这下是真的不敢动了。
而走在前面的三个警察,也变了样。
原先只是皮肤白一些,现在三个人后脖颈上出现大片大片的黑斑,靠的近了还能闻到一股腐烂的臭味。
他们,早就死了,是鬼
我呆愣的跟着走,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熟悉的小区出现在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