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雷横的紧张,担心,甚至是畏惧,一下子让赵军失去了主心骨。
虽然他之后严厉军中死守,但是主将却因为缺少应对的办法让士卒茫然以对。
咚咚咚
咚咚咚
战鼓越来越近了,雷横却惊诧的发现,边子白进攻的方向并非是营门正面,而是相对于侧面的区域,这让他再次疑惑起来:“这卫军打的什么仗,尽出幺蛾子!”
“将军,我军如何应对?”部将凑上来是来问计谋的,可惜,雷横自己都看不透卫军的路数,怎么知道应对?
冷哼一声之后,雷横脑袋发胀道:“以不变应万变!”
相反,卫军因为进展顺利,竟然有点自己都不敢相信。赵军如同傻狍子一般的盯着他们看着,然后……没有了。这是战场上以善战彪悍为特点的赵军吗?
副将苟变将自己的车靠近了主帅旗下,和边子白两车并行,迟疑道:“将主,赵军是否有诈?”
“你看出来了?”
边子白正不顺着呢?两辈子为人,第一次不愉快的杀人让自己除了倒胃口之外,还有恐惧的种子留在了心底。虽说贾弃死有余辜,但是对边子白来说,杀人是一件不让人那么痛快,甚至痛苦的事。虽说死在上军手中的赵军没有一万,也有五千,但这些都是士卒将帅们的功劳,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似乎上军之中,除了公孙鞅之外,边子白才是第一个杀了自己人的将军。
而且,让他很吃味的是,当他杀人的时候,属下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帮忙。让他差点因为技术不熟练,闹出笑话。
所以,心头不顺的边子白对苟变的询问也是不冷不热,甚至可以说语气颇为不满。
苟变心知肚明,想要解释:“将主,贾弃的事……”
“此时战后某自然会向君上秉明,你就不要多嘴了。如果你没有发现赵军的破绽,那么我告诉你,赵军的破绽就在你面前,自己琢磨去吧!按照预定的进攻梯队,准备进攻,两军一旦交战,步卒就要心无旁骛,冲击赵军大营中心,你要是办不到,现在说出来,我可以免除你作战不利的罪过。要是战场上被赵军羞辱了,你应该知道后果。”
边子白冷冷道:“去吧!”
苟变气地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个嘴巴,太贱了,自己多什么嘴啊!跑将主面前来找不痛快,本来,边子白就因为将帅们的迟疑就心中不满,自己是副将,跳出来不是勾动将主的怒火往自己头上烧吗?
回到本阵的苟变像是变了一个人,目光如炬,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赵军的营寨,大军杀他个片甲不留。可惜,眼前还有麻烦要他清理:“车渠,带着你的人准备干草火把盾牌,放火熏烧,半个时辰之内,清理完赵军预埋下的鹿角和拦路石。”
“诺!”
车渠带兵开始了卫军第一次的战场清理,干草被点起来的那一刻,烟雾混着风朝着赵军营地飘去。看到这一幕的雷横差点气地跳起来大骂:“还有底线吗?人比耶耶多几倍,有水师,还有骑兵,耶耶身后就是大河,都已经被你们逼到了绝路上了,还用这些个下三滥的手段,太下作了。”
心中恨是恨,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因为边子白选了一个上风口对付他,这也是为什么卫军不选择赵军的营门发动进攻,而是选择了营寨边上。就是因为在边上发动进攻,可以利用风向的好处。除非赵军放弃营寨,要不然只能干瞪眼不可。当然他也曾经想过撤离这片营寨,但是这是对岸赵军渡河最好的一个渡口,他放弃了,万一庞爰渡河来援,自己不就抓瞎了吗?
边子白用兵力死死的就将雷横困住了,就算是在他眼前放一把烟雾,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就是战场主动,在卫人手中。
此战一开始,赵军就陷入了被动之中。
而且卫人还得势不饶人,全军万人齐声大喊:“跪地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