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边子白在边上,肯定会惊奇不已,公孙鞅这家伙竟然学会送礼了!
公孙鞅也是无奈啊!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的道理以前他不知道,但是吃过两次亏,他还能没有点逼数吗?
可是一张笑脸凑上去,却被对方无情落下的巴掌给扇了一巴掌,打落他手中的小金豆不说,还呲牙回了一个字:“滚!”
随后,砰的一声小门关闭了。
苟变指着公孙鞅,真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位,这就是你说的和公子缓很熟,就算是半夜到访也会开门迎接的待遇?
得亏小门开的不是地方,也太小,要不然放狗都有可能啊!
公孙鞅倒是满不在乎,从地上将金豆子捡起来,放入衣袂之中的小袋子里。然后转身对苟变道:“主人睡下了,不方便。”
就这份不要脸的劲,苟变立马对公孙鞅高看了一眼,都快赶上将主了。可是就公孙鞅的脸面,至少在魏国真不怎么样。甚至连看门的军士都能对他破口大骂。不得不说,公孙鞅的心态很好,他还能腆着脸说:主人睡下了,不方便。
可这个结果,苟变肯定不能满意。想要冲上去继续拍门,公孙鞅见状吓了一跳,急忙保住苟变的大腿,没办法,抱住腰的话,就苟变的力气,根本就不在乎,他还能行动自如的踢门闹事。刚才看守大门的军士说了一声:滚。估计也是看在公孙鞅是友邦大夫的面子上。再说了,他们俩出现的时机不对,排场也不对。
哪里有大夫出行,连个家臣都不带的道理?
如果继续在公子缓门口闹事,恐怕等待他们的就不是一句——‘滚’了。而是打开府门之后,大队的士卒从门中跑出来,将他们看押起来了。甚至暴打一顿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邦交之臣,有邦交之臣的规矩。显然苟变没有这方面的专门培养,而公孙鞅却缺乏大贵族的礼仪教育,两个都是眼前一抹黑,但心忧不已的小人物。在中原第一大诸侯魏国公子的门前吃了一次闭门羹,这事不丢人。当然也不值得自吹自擂。需要的是他们适可而止的停止无休止的骚扰。
可是苟变却不愿意,他追问公孙鞅:“你往来邺城也多次了,还有能够说的上话的人吗?”
“公子缓身边的人?”
“不行的话,在邺城有些身份的大夫也行。”苟变是给公孙鞅面子才这么说,他也算是看出来了,公孙鞅虽然大部分做事的时候很务实。但是作为贵族,他身上还是有夸夸其谈的恶习。虽然不经常发作,但要是在关键时刻发作,很容易误事。
公孙鞅想了想,还真想起一个人,猛然道:“我大前天来的时候,遇到了辛贲大夫,他是魏侯看重的新贵,或许他能够帮我们见到公子缓。只不过,我不知道他住在哪儿?”
苟变心头刚刚燃起一点希望,顿时被公孙鞅一泡尿滋灭,气地七窍生烟,他恨不得一把掐住公孙鞅的脖子,死命的来回晃荡,凑近对方的脸质问他:“你这家伙有点谱没有!”
不过公孙鞅不清楚辛贲住在哪里,但是他也有办法,鼻子下面是嘴,多问一些人,总该有人知道:“苟兄不要着急,我们问问人,多问几个就能找着了。”
随后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街道,有点傻眼,只好敢笑道:“某忘了已经是半夜。”
也不是说空无一人,就有一个人在城内走动,而且还不收限制。
邦邦邦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大半夜里,来了一个敲更的更夫,这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问路人。在当下,从事更夫,守夜,这些苦差事的人,无一例外有一个身份,罪人。比如说,犯了欺诈罪的人,会被安排做守夜人,看门人。很多衙门都有‘徒’等罪犯从事一些繁琐的工作,却没有酬劳,还要自备干粮。
他们不是小吏,甚至连官府的身份都没有。他们只是罪人,之所以出现在街头,就是对他们曾经犯下过错的惩罚。
公孙鞅尴尬的对苟变笑了笑,他也知道邺城的守夜人不仅仅有夜里不能睡觉的惩罚,他们还有一个特征,大部分都是聋子。而且在邺城,大部分从事更夫职业的人都是聋子,当然他们不是天生就是聋子,而是犯罪之后的身体受刑之后的结果。和聋子说话,要是对方有点听觉,还能聊。要是对方彻底失去了听觉,还不会文字,更不会手语,这简直和驴子说话没有什么两样,费半天劲,最终的结果确是鸡同鸭讲,各说各的。
公孙鞅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尴尬道:“在下忘记了是半夜,苟兄,小弟这是糊涂了。明日,明日小弟已经给苟兄安排妥当。”
可是苟变却没有搭理他,反而盯着打更的人,胸膛起起伏伏,仿佛在运气。公孙鞅也不在意,反正苟变在邺城没朋友,想要找人办事,还得他出马。可是当更夫敲着梆子费力地走过苟变身边的那一刻,突然苟变动了,伸手探过去,毫不费力将更夫手中的梆子抢了过来。更夫肯定不乐意,他本来就是刑徒的身份,要不是犯的罪不算大,他也不会在家乡服刑。可要是刑徒犯错,在魏国的法律之中,要比普通人更加严厉。就算是失职,也会有很严厉的惩罚。但是,他就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从一个武将手中抢回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