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融眼珠子一瞪,突然暴喝道:“你想动手不成?”
直到现在,兴康都认为自己能够说服应龙。他是卫人,在赵国没有帮手,更不要说有能力的帮手。但应龙不就不一样了,就算是能力不济,他的名气和武力一直别人称道。如今,臣子之间也没有太多的忠君思想。今天效忠卫国,明天效忠赵国,这种事在兴康看来很普遍。
而他一直对说服应龙投靠他充满了信心,因为他不相信边子白会给一个游侠头子何等重视。
就一个‘士’的身份,就应龙的身手在哪里混不到啊!
可是应龙一直不为所动,这让兴康着急了:“刀君,成不成就给个痛快话。我可丑话说前头,赵国将军赵广,带着骑兵已经从大河出发,上军想要偷袭陶丘的想法不日即将破灭,尔等如果想要活命,只能选择强者。”
“你恐怕想多了,赵广我见过,但是见他的时候,我是胜利者,他不是个俘虏而已。”
仲叔牙向前探了一步,这一刻,他有种怜悯的目光凝视着兴康。不得不说,兴康很无耻,连部下的小妾都成为他进献的筹码,他还有什么干不出来?可是这个人又很可悲,这辈子为了搏一个出身,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下尊严,最后似乎什么都落空了。
赵广带着六千骑兵被伏击,显然消息没有传到陶丘,这时候的赵国军队之中,至少面对卫军,所有的赵军都表现出一副强大的自信,认为迎接他们的只能是胜利,绝对不可能是失败。但真相往往会让人瞠目结舌,甚至一度认为是假的。
眼下就是这样,兴康听到仲叔牙如此狂妄,大言不惭的说赵军骑兵将军会成为卫国上军的俘虏,这岂不是说赵国的骑军已经全军覆没了吗?
要想赵军六千骑兵全军覆没,卫国有这份实力吗?
兴康是在禁军之中待过不少年的卫人,虽然是中低层军官,但也做到了旅帅,对于为卫军的真是战斗力非常清楚。他认定了仲叔牙胡说八道,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荒谬,你以为靠着一张嘴,就能扭转乾坤不成?”
“应兄,还请你替兄弟掠阵,兄弟这近二百日,等的就是这么一天。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感谢将主将夺取陶丘的军令给某。要不然,岂不让这狗贼死在袍泽手中,成我此生最大的憾事!”说话间,仲叔牙拉掉了腰间的腰带,将破旧地氅衣丢弃在地上,露出了云纹睚眦战甲,这战甲在军中只有中大夫以上的军官可以穿戴。
当然,这铠甲要自己出钱出制作。
仲叔牙为了这身铠甲,欠了不少钱。但即便是欠债充门面,也要有这个资格。
兴康看到这副战甲的时候,他傻了,随后仿佛被烙铁烫伤了似的惊叫起来:“你竟然成了中大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仲叔牙可不管可不可能,他拔出宝剑道:“兴康,拔剑吧,你我生死之仇,就用生死来裁决。今日之后,你我深仇将一笔勾销,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
随后,仲叔牙下令:“众将士听令,此乃某私事,尔等不能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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