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伯灵不舍的将阵图配套的简牍递给了苟变,足足有三卷。
边子白道;“就按照第一卷训练。你们都知道,比兵力,上军无法和赵军相比,就算是收拢城防军,加上临时征召的青壮,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两万人,但是赵军可能会有五万之多。所以,战争从一开始不会野战。也就是说,上军的战场是被动的防御。对于我们非常不利,这些情况你们都要清楚,但是没有进攻的防御,注定是不能持久。上军在必要的时候,需要出击,需要进攻,才能逐步改善战场的主动权。”
“这个阵法,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过于困难了一些。而且时间也不够,不如这样,先学简单的,三人为一组,三组为一什,三什为一两,三两为一卒,为训练目的。配合弓弩,长戈,盾,剑士,组建一个可以在战场自保的小型阵法,用来保存实力。我可以保证的是,这个阵法练成之后,每一个对战敌军的士兵,都有左右两个袍泽相助,行程一个短暂的三打一的局面。但是这个时间在战场上很短,不要想着让士卒慢慢厮杀,因为赵人也不会心甘情愿让你们杀死。”
“至于最近几天,你们的首要就是将如何制定三个士卒之间的配合,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对手杀死。首先我说一点,我不知武,更不擅武,我无法给你们在士卒配合的情况下如何解决敌人给予任何建议。”
“另外……伯灵,你留在军营之中,协助苟变。”同时,边子白对苟变说到:“你留一下,我有话要嘱咐你。”
等诸将退出帅帐之后,边子白才对苟变语重心长道:“任重而道远,卫国的士卒谨慎有余,却进取不足。而天地三才是一个冲击阵法,这需要士卒要在训练之中有不断的配合和默契程度,这也是你训练的主要目标。如果……”
边子白顿了顿,缓缓道:“如果训练效果不好,那么我们还是选择用更加稳妥的偃月阵,但是偃月阵并不适合和赵军对战,所以,一旦我们使用偃月阵,就必然有地势上的配合,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战场,轻易不能野战。等于是我们失去了几乎所有的野战机会,这些你也要清楚。打仗虽然不是意气用事,但绝对不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是找死。”
苟变凝重地听着边子白和他说过的每一个字,并且牢牢地记在了心里。点头道:“请将主放心,我一定让上军训练成功。”
边子白道:“另外你也可以适当的提点一下将帅们,训练列队,集合,以及行军这些基础的科目并非毫无用处,而是对军队训练接下来的战阵有着很大的好处,在战阵训练之中,能够让士卒对自己所在区域和位置有一个明确的认知,这才是这一个多月来最大的好处。也会加快战阵的训练过程,事半功倍。”
“军阵的问题先交给将帅们研究,如何做到让士卒相互间配合,我不需要训练结果,只要一个合适合理的推断。几日之后有一场行军是需要你们注意,我军将从帝丘移师到朝歌中牟一线,大概需要五日的行军时间,这需要你们着手准备。”
“诺。”苟变躬身道。
“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压力,庙堂之上对于上军是否能够战胜赵军都不抱有期待,可以说从国君到大司马都认定了我们必败无疑。上军就算不是孤军奋战,但也最多有公子岐的下军给予一定的支持,人数还很少,不会超过五千人。敌众我寡,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不能因为国君认为上军输定了,战败不会受到惩罚而不知进取,也不要因为对手太强大而迷失自我。做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事。”
“此战是你苟变从戎之后的第一站,胜了,一战成名;要是失败了,就泯然众人,今后不要有所奢望。”
苟变心里一肚子的话,他也清楚一旦上军面对赵军,他将承受多大的困境。可真要是挺过去了,他就是天下名将,天下诸侯莫不降阶相迎,屈尊纡贵不可。
随后边子白手指孙伯灵,道:“他是我弟子,就担任帅帐内的司马一职,在出征之前都会留在军营之内,晚些时候我会让家里派个厨娘过来,给他单独做饭。”
“老师,我也是军中之人,要和将士们共甘共苦,不要家里的厨娘。”孙伯灵难以抑制心头的狂喜,他甚至心头产生了一种将军征战沙场的豪放,觉得实现人生理想,光大门楣指日可待。
边子白也不在乎,反正就算是吃苦,也就几天时间,应允了孙伯灵的任性:“你就按照你心里想的来,还有在军营里一切都要听苟变的话,不要任性。”
“弟子谨记于心。”
“恭送老师!”嘱咐完了,边子白就起身离开了大帐。
孙伯灵闻之大喜,他知道老师是个一言九鼎的人,答应的事,绝对没有反悔的可能。可即便如此,孙伯灵还是担心边子白会因为他年纪小,而不让他参与战争。
现在看来,边子白的安排对他来说妥当之极。
一来,孙伯灵也不是擅长武力的人,他可不是庞涓,家族都是厮杀贼子出身,需要在沙场博一个出身。
阿城孙氏虽然不是什么显赫的门庭,但是想要出仕为将,并不困难。
但是就孙伯灵的年纪,他在军营之中能做的事也非常有限,甚至因为他年纪太小,而不被信任。但如果是给苟变解释战阵的布置和训练,这份工作他完全能够胜任。尤其是他可以近距离观察一支军队从基础训练,到战阵演练等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