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梁担心道:“大哥,主人没有留人之意的话,你冒然住下来,恐怕会惹主人不悦。”
“唉……你不是住在这里吗?”公子虔诧异的抬眼问道。
随后腾腾的跑到了院子里,张嘴凑近到了竹子做的添水上方的流水下,咕咚咕咚地喝了一个水饱。公子虔之所以有大大咧咧的习惯,其实再也平常不过。在他虽然幼年在魏国有过一段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少年时期就跟着老爹去了秦国,然后老爹因为不相信秦国的士大夫,不得已只好住在军营之中。半大小子的年纪,正是塑造一个人秉性的黄金年龄,时间长了,他身上流露出的所有习性,都是军营中的习性,想要改变都难。
面对做事如此粗枝大叶的哥哥,就算是公子梁极力伪装自己成为一个中原贵族,也不得不捂着脸无言以对。公子梁甚至想到自己,他之前能够入住边子白的府邸,是因为他使团正使的身份,而边子白很不幸的成了卫国接待秦国使团的官员。加上秦国在卫国没有常驻的人员,自然没有属于秦国的私产。住旅店,让人耻笑;住城外军营,颇为不便。毕竟他可不是魏侯,晚一点到,所有人都等着他。嬴渠梁要是迟到了的话,估计谁都不会想起有一个秦国公子还来。如今继续住在边子白的家中,就不妥当起来。更何况还往边子白家里领人进来,并非是客人该做的事,一时间,他也在心底担忧起来。
府邸门口。
管家白圭对从车上下来的边子白说道:“主公,来了一队秦人,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如同窑子里的陶工,好在大队人马都走了,只留下一个秦人在公子梁的偏院里拄着。”
“哺食准备一些酒食,其他照旧。”
边子白走进府邸之后,就迈步朝着公子梁居住的跨院走去,还没有进院子,就看到一直在外等候的景监迎了上来。景监受公子梁的嘱咐,让他在院子外等边子白,并非是为了迎接主人以示尊重。主要是让他先替自己给边子白解释一下,自己的大哥公子虔性子粗鲁,要是有言语上的冒犯,请边子白千万不要在意。
而边子白呢?
自然不会有意见。公子哎,他得罪得起那个?
别看眼下他似乎在政坛颇为活跃,一旦进入官场,有一个公子身份的诸侯公室子弟,基本上就是六卿之一的身份,要么就是带病的大将。这还是这位公子失去了争夺储君机会的前提下。如果有争夺储君资格的公子,在朝堂的权力更加强大。惹上这么一个敌人,对边子白来说也颇为头痛,自然没有故意要激怒对方的打算了。
边子白点头道:“不碍事,我去看看。”
“边先生。”嬴渠梁很能放下身段,叫和自己年纪相仿的边子白为先生,丝毫没有任何阻碍,喊地即为自然。
公子虔跟着站起来,有点茫然,下意识地跟着自己的弟弟喊:“边……”可就在目光落在边子白的脸上的那一刻,愣住了,那句‘先生’就再也没法喊出口。不仅如此,他甚至拉着自己的弟弟的衣袂,偷偷的询问:“你喊他先生,你疯了。你多大?他多大?你要傻成什么样,会叫他先生?而且他姓……你不会给君父的信件之中说的那个文武全才就是他吧?”
随后,还不忘给边子白一个威胁的眼神,似乎威胁道:“你再骗老子的傻弟弟,信不信老子捏死你!”
几分钟之后,公子虔和他弟弟公子梁,还有主人边子白坐在廊下,公子虔语气很冲道:“边子白……是吧!你到底骗了我弟弟多少钱财,劝你现在还给他,要不然……”
“既然这样,把饭钱结了吧!”边子白虽然不愿和公子虔交恶,但对方已经欺负到自己门口了,岂能善了,当即说话也很不客气起来。
再说了,有公子梁在中间,也打不起来不是?
公子虔下意识地点头道:“很好。”可是突然他愣住了,似乎刚才边子白说的话不是要退赃的意思,反而是让他结饭钱?
公子虔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家的弟弟,脸色古怪道:“他怎么不按套路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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