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御寇是道门中人,他向来都看不起儒家,认为儒生是夸夸其谈之辈。尤其是儒生善于利用对自己有利的道德绑架,让对手无所适从,就更让人窝心了。而边子白的话,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意思,他只是做了一点对人民有益的事而已。明明是这小子贪吃,却变成了大公无私,这还有道理可讲吗?这就是道德制高点,让列御寇就算是满腹经纶,也被驳斥地哑口无言。
列御寇一甩衣袂,气呼呼地走了。而他的大弟子对边子白倒是感觉不错,偷偷给了一个赞许的眼神,低声道:“师妹夫果然善辩。”
发现不太对劲,有种被野兽盯上的心悸,一回头发现老师恶狠狠地盯着他,顿时讪笑着跑了。
而自始至终,平城君熊肥都在边上被忽视了。可他却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瞪大了眼珠子惊诧得地看着边子白,仿佛这个小时候的小伙伴,已经让他完全不认识了。
“熊二……”
边子白怒道:“你再敢叫我熊二,我就和你绝交。”
“好吧,子白。”熊肥撇撇嘴,很不情愿地开口道:“你岳父是列神仙,你怎么就不早告诉我?”
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边子白很想提着熊肥的大耳朵质问他,宴会开始不久,你就过来蹭吃蹭喝,还一个劲的说一些他根本就不知道的趣闻,小爷有开口的机会吗?
边子白冷着脸道:“还不算是姻亲,过几日完婚之后,才算是姻亲。”
“我要来。”熊肥自告奋勇,对于自来熟的人来说,根本就不存在尴尬这种让人很难受的场面。他们总是兴高采烈的来,兴高采烈的走,活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
边子白心说:“我不让,能行吗?”
恐怕真不行,他可架不住一个平城君在他结婚的日子来家里闹事。
对于熊肥,很多人选择忽视,但也有人表面不在意,却记在了心里。姬颓就是其中一个,口中玩味道:“阳城君幼子,没想到真的是他。”一个楚国贵族,家族被楚王灭族了,只身逃亡在列国。可以说,故乡是回不去了,家族也没有了,只能在外做官。而且这种官员也很难融入到本国的官僚之中,可以说,没有了退路,也没有根基的孤臣。
君王最喜欢的臣子,恐怕就是孤臣了,因为这些人是最不可能叛变自己的臣子。
丁祇随后跟上姬颓,低声将探听到的消息告知:“君上,都弄清楚了,平城君认出了边子白是少年之友,阳城君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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