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白圭跟着边子白的脚步,进入了厢房之内,随即就看到了榻上的妇人,边子白皱皱眉,扭头看向白圭。
眼神中透着些许的不信任。妇人容貌中上,算不上绝美,但是气质绝佳。边子白甚至觉得,眼前的这女人甚至比芸娘更加吸引人。至于白圭的人品,他有必要怀疑一小会儿。
白圭指天发誓:“主公,你还不了解我嘛!此生非芸娘不娶,这妇人真的是撞上来的。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就晕在了脚边。”
说话间的功夫,妇人的眼皮微微颤动。嘴角也有点抖动的样子,看着呼吸……罪过,边子白也不想这样,可是不去摸一下脉搏或者下巴,怎么辨别对方活的好好的呢?
边子白见状,思量妇人应该醒过来了,可是面对陌生的环境,恐怕更多的是害怕。怕是装睡而已。
边子白嘿嘿一乐,对白圭到:“告诉牙行的人,把人领走。”
白圭犹豫道:“要是此人来历清楚,牙行倒是不敢怎样。最怕是外乡人,身边还没有亲人,牙行的人会将此妇买去女闾的,这不是作恶吗?”
“可是此人明明已经醒来了,却装作不醒,恐怕想要赖上我们家啊!虽说家里多一两个人吃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总不能不明不白的就养一个陌生人在家吧?”边子白双手一摊,表示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边子白说话的时候,眼睛的余光还观察着妇人,显然,在他说到‘赖上’之类的字眼的时候,妇人虽然还在装睡,但似乎呼吸急促了一些。
边子白于是继续道:“白圭,你再想一想,你和妇人见面的经过。总不至于她突然从天上飞下来,掉在你脚边的吧!”
白圭蹙眉踱了两步之后,开口道:“当时我好像余光看到有一个影子,手里拿着一个陶罐,朝我过来,然后……我转身的那一刻,发现对方似乎要拿着陶罐砸我,然后就倒在了地上。”
“等我反应过来之后,吓了一跳。还以为人已经死了,可随即想到是讹诈,可是看到是一个妇人的时候,觉得又不会,于是就送了医馆。似乎也发现不了病因。”
回忆虽然断断续续,但只不过是白天发生的事,白圭也不是七老八十的年纪,想起来并不困难。随后他担心起来:“主上,我这算不算犯法?”
白圭的胆子一直不大,尤其是怕事的作风,简直让人无语。就这样的还想要做家臣?怪不得王诩看不上他。
边子白沉声道:“你可没有触犯任何大卫法律,反而,你见弱仗义,应该受到奖赏。至于妇人,如果来历不明,还有袭击路人的行径,送官就要处置,严重的话,可能会被发卖。当然这事和你无关,去给城守府叫几个人来,将妇人领走。”
“老爷,请慢。”
眼瞅着要送官了,妇人就算是想要装也装不下去了。她其实最希望看到的结果就是,为富不仁的的白圭见她没有行来,将她往街头一放。结果大家都好。可没想到此间的主人太可恶,处处为难他一个妇人。
孟母其实早就醒来了,原本他是准备道谢自后离开的。可是看着房间内的摆设,太奢华了,对于权贵有着天生警惕的孟母就对自己的处境开始担心起来,加上门口两个小萝莉看着,让她又怕又无奈。只能躺在踏上装睡。
白圭看看妇人,又看看边子白,就算是他脑子没有灵性,也该看出来了,妇人是装睡而已。
好奇地问边子白:“主上,你怎么知道她是装睡来着?”
“你看看地上的履,就算是你帮她脱鞋的,总该放在一处吧?现在呢?两个履间隔至少半步之远,可见她醒来过,甚至走到门口查看过,发现有人出于自身的保护,才偷偷溜回来,但是小心之下,却露出了痕迹。脱鞋的时候想让发出的声音最小,而选择了近乎蹑手蹑脚的动作。”
边子白指着一双履解释道,看得出来,妇人的家境不太好,是麻布的履。
随后边子白主张留人吃饭,听白圭说,妇人可能是因为肚子饿,才会晕倒,就不敢让她滴水未进就送出府邸去,甚至在妇人推辞的时候,他开口道:“你总不想出门没回到家就再一次晕倒在路上吧?到时候可没有白圭这样的傻小子,而且你是外乡人的口音。帝丘城内的浪荡子可不少,对卫人他不敢下手,可是对外乡人可没有多少顾忌,就算是卖到女闾也不是没有可能。”
妇人无奈,只好留下来等吃饭。
但眉宇间却带着忧色,一问之下,还有个儿子。
边子白想没想就让赵武去将妇人的儿子带回来,吃晚饭再走。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我让家中武士去带来。”
“孟轲,五岁的样子,是个男孩。”
……
此时此刻,边子白有种想要跳起来跟着赵武一起去绑人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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