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不安吗?”
“男女同住屋檐下,这家伙和王夫子还是师徒关系,搞不好王夫子会将女儿许配给这个后来者。”边子白不怀好意的想到就说,可这也不是空穴来风,而是这个时代最常见地事。入室弟子不同于记名弟子,这是当老师的将自己的思想传递下去的火种。甚至有偏激的名士会将最看中的弟子作为生命的延续。
边子白倒吸一口凉气,他甚至可以预见,白圭的结局,一首凉凉送给他,那是没错的。
路姬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叩着,反倒是白圭捂着胸口,嘴角抽搐,显然已经快失控了。瞥了一脸没出息的白圭,路姬轻笑道:“你是靠着两条腊肉才和王夫子联系上的关系,是最不牢靠的关系。或许王夫子从心里面就瞧不上你,毕竟帝丘的人都知道王夫子收弟子有一个前提,回答出他的问题。可惜你没有。”
随后看了一眼边子白,路姬心酸道:“回答上来问题的,还穷的连束脩都给的断断续续的,你让人家当爹的怎么想?”这说的是谁就再简单不过了,就是边子白。
“显然公孙鞅回答出了问题,还被王夫子收入门墙。那么你还觉得自己和公孙鞅是一样的身份吗?”路姬冷嘲热讽之下,白圭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恐怕不只只是羞愧。
“太残忍了。”边子白摇头道。
“起开!”路姬好不容有心事给人做参谋,自然不会接受半途而废的结局:“白圭,对方那个叫公孙……”
“公孙鞅。”白圭咬牙切齿道。
“对,就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公孙鞅,他的出身恐怕不错吧!”
公孙这个姓本来就很高贵,不过出现的年代应该比较晚一些。早期有贵族跟着黄帝姓公孙的举动。但是还有一种情况,也会姓公孙,就是公爵之孙。比如说晋公的孙子,没能继承爵位,也没有封地,就会被叫公孙。一般来说,在公族之中地位不会太高,不是嫡子嫡孙的身份,不然少不了一块食邑。
卫国也是享受公爵爵位的诸侯国,卫国的开国主君是文王嫡九子。而且历经五六百年,二三十代卫公,在公族之中没有多少存在感的‘公孙’应该是很多的,把公孙当姓的也多半是无奈之举。但这是和公族中嫡子嫡孙们相比,比起普通平民,公孙这个姓氏已经是显赫之极了。
说起公孙鞅的身份,白圭更是糟心不已:“他是公族之人。”
“长相呢?”
“是个小白脸。”白圭偷偷看了一眼边子白,老实回答道。路姬每多问一个问题,白圭的脸色就要黑上好几分。
可边上的边子白也不忿了:你丫说小白脸呢?看我做啥?小白脸这个词还他是带来的,他可不想最后沦落为被人攻击的武器。
“才干呢?”路姬烦心地摆摆手:“奴不问了,问了也白问。要是诸事不成,王夫子也不会将他收入门墙。现如今只有一个可能或许可以让你和心中那个朝思暮想的小娘子成就好事。不过对你可能有些为难。”
“缦姐尽管问,白圭知无不言!”
白圭是真急了,巨大的危机感让他寝食不安,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不问其他,宛如行尸走肉。只有想到了芸娘,他才会活过来。古今往来,多少痴情种子最后都是杜鹃啼血(《史记·蜀王本纪》的典故,蜀王望帝对大臣鳖灵的妻子朝思暮想,化为杜鹃唱歌唱到吐血的故事,嗯……是一段孽缘)
在边子白看来白圭的爱情,恐怕也是一段孽缘。如果他是王夫子的话,恐怕也不会看得上白圭这个立志于成为商人,胸无大志的青年。对于原本是贵族出身的公孙鞅另眼相看,就再恰当不过的事了。
可路姬不这么看,姐弟俩开始争执,反倒是白圭在边上特别尴尬,你们俩够了,能不能不在某面前揭伤疤啊!总欺负老实人,有意思吗?
路姬决心最后一搏,给白圭出了一个馊主意:“白圭,你要清楚在公孙鞅出现之后,你想要从王夫子哪里或许助力恐怕是不可能的了。换一句话说,王夫子就算不阻扰你和芸娘的好事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撇开王夫子,你问过没有芸娘心里的想法?”
“她的想法?”白圭愣住了,她的想法自己从何而知?
边子白在边上着急道:“我姐的意思就是,如果芸娘和你两情相悦,在王夫子没有防范之前,乘老头不注意,选个月黑风高之夜,一不做二不休……”
“杀人犯法啊!”白圭惊叫道。
边子白瞪眼道:“让你杀人了嘛?让你杀人了嘛?再说了,王夫子还是你名义上的师长,你杀他,这辈子只能隐姓埋名,惶惶不可终日,这是你要的命运吗?再说了,王夫子再怎么说也是芸娘之父,你杀了她爹,就不成了她杀复仇人了?还能和你好吗?”
“可你们刚才说的……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
夜黑风高,一不做二不休,这种字眼恐怕也不是做好事能够出现的啊!白圭都快急忙哭了,边子白比他聪明,那是肯定的,可问题是边子白给他出的可不像是好主意啊!
边子白怒其不争,大吼道:“你不会带着芸娘私奔?”
恐怕连白圭自己也不相信,芸娘会看上他,爱的死去活来,为了拯救他们的爱情和白圭一起私奔。
小兔崽子,你出的什么主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