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帅,该进攻了。”下属安抚了胯下的战马,扭头对他的上司提醒道。
远远看去,这些赵军和别的赵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甚至比普通的赵军还不如。燕赵的汉子高大壮硕,但骑兵却不能以高大威猛来选拔。
加上河套的战马并不是以高大著称,而是以耐力持久著名,为了节省马力,就连赵国边塞骑兵也不得不选择小个子来作为骑兵的骑手。
赵军旅帅的脸上有一条狰狞的疤痕,在他说话的时候,如同是一条活的蜈蚣在脸上爬行,平添了几分彪悍的气息。不仅仅是他,基本上每一个赵军骑兵都有伤疤,只不过伤在脸上的并不多而已。和他的下属一样,他也在安抚着胯下的战马,扭头看了一眼已经快完成列队的骑兵。
适当的表现出了一些满意的神情,再次看向了卫军,声音冷静且孤傲道:“放心,我们面对的是卫国军队,而不是疯子一般的草原部族,更不是齐国的技击士,还值得你担心吗?”
“可是……”
“没有可是。耶耶当年也是和卫国军队作战过的,放心,这个国家的女人很好,货物很多,器物很精良,就连武器铠甲都要比我们赵国的好。但有什么用?”
赵军旅帅咧开嘴角轻蔑的笑道:“今日某要用事实告诉你们一个真相,这个国家的男人都是软蛋。”
“不能吧!”
深入敌国,还在敌国防御最重要的都城附近活动,本来就对这支偏远地方的军队产生了很大的心理负担。尤其是在卫国军队出现的那一刻,有人就想要带着武器和战马突围出去。
但是庄子内有他们这次带来的大量财富,很大部分是属于这支军队隶属的将军府的私人财物。
一旦丢失了这些财物,对他们来说,赵国很可能将回不去了。
但这并不会滋长赵军的狂妄和胆略,反而会更加患得患失,在走与不走之间徘徊,难以抉择。
好在为首者是个有决断的,赵军旅帅笑道:“很快你们就会看到卫国男人的表演,当年我比你们几个都小呢?”说着用马鞭画了一个圈,指着几个队伍中年纪最小的军汉。
呵呵笑道:“当年某是第一场上战场,才两千赵军面对的卫国军队足足有上万大军。当时耶耶心说,连媳妇都没有娶上就要归位了?”
“后来呢?”有人好奇问。
赵军旅帅哈哈笑起来:“连我们的将军都准备撤退了,可是没想到卫国的军队竟然在两军对峙了半天左右之后,纷纷扔下武器,发疯似的朝着最近的城邑逃跑。战车都撵不上他们。”
“大人,那次你们肯定抓了不少俘虏吧?”
赵军旅帅一脸晦气的吐了口唾沫,愤愤不已道:“晦气,那天光顾着捡卫国军队丢弃的武器了,一个俘虏都没有抓上。”
哈哈哈……
事实真的如此吗?
没有人知道,但至少赵军的旅帅心里是有底的,卫军很弱。而其他赵军相信了他的话之后,会有更大的心理优势,仿佛随随便便就能击溃对方,而不会因为卫军的数量而背负沉重的担忧。
他之所以不行动,并非在等待卫军逃跑,这里是卫国的国都郊外,卫国的军队还能跑到哪儿去?
之所以他选择按兵不动,那是因为他在等待战场上的机会。
对方主将的心思他猜不透,原本以为步兵方阵要后退了,一旦后退混乱,势必会给骑兵带来机会,只要冲进步兵方阵,一个冲杀之后,整个方阵都会被冲击的七零八落。而且,冲散之后的军阵,再战场上几乎没有可能再一次聚拢。这个结局对所有军队来说都一样,不管多么精锐的军队,军阵被破之后,等待的只能是溃败。
眼瞅着机会来临,卫国的将领却选择了按兵不动,这让赵军旅帅很纳闷,他不明白到底哪里露出了马脚。
骑兵不可能从庄子的大门发动突然出击,因为大门再大,也不可能让骑兵在最快的时间内以冲击的速度通过。只能选择将土墙拉倒,才能让赵军骑兵快速的发动攻击。
“卫国主将太谨慎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撤退,毕竟这个庄园距离卫国的都城太近了一些,步卒出了城门之后,不到一个时辰就能抵达。战车的更快,快到让赵军反应的时间恐怕都没有。加上他的骑兵数量不足,缺乏足够的弓箭,根本不可能在帝丘城外发动一场战争。
但他还继续愿意等待,他需要击溃眼前的卫国军队。
让卫人胆寒。
这样才能让他带着部下和货物安全的离开卫国,不然他恐怕会被撤退路上一波又一波的截杀而损失惨重,最后恐怕连人带货物都葬送在卫国境内。
尤其是,边子白的举动,更让他不解。
这家伙难道是想要撤退?
这也不怪赵军这么想,连卫国的军队也是这么看的。甚至连苟变都觉得边子白这家伙要跑了。
可边子白……
他也是有苦衷的,谁让他不会水?要是会水,他还真说不定会在河对岸指挥这场战斗。毕竟主将的安全是关乎全局胜败的关键。
现在他不用给自己找理由了,河上根本就没有安排船只。就算南卓派人过来,恐怕也凉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自救。
而他自救的办法就是背靠河岸,将用来拉物资军械的军中大车,连带着其他车围成一个半圆形的狭长地带,行程一条防御带,用来自保。
边子白飞快的下达着命令:“将所有的牲口都解开,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