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小屋子,仁元庆坐在凳子上耷拉着脑袋。
从被抓到现在,竟然没有人来问过一句话!
仁元庆肚子饿了,也想上厕所。至少呆了4,5个小时了吧!
终于听到了咳嗽的声音。
“咳咳,你叫什么名字?”
“仁元庆。”
“什么职位?”
。。。
仁元庆一一如实回答。
“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吗?”
“不知道!”
“老实交代,1981年5月14号周六晚上,你干啥了?”
“我记得,那天晚上加班了,车间胡丽蜻出事了。”仁元庆战战兢兢。
“你反应太快了!这么长时间的事情你咋还记得?你再想想,到底干啥了?”
“就是加班了!”
“多少人加班?干的啥活?”
“大概5人加班,主要是最后一道工序,磨床!”
“几点下班?”
“晚上11点左右吧!”仁元庆有点不确定。
“到底几点?”
“这样的,大部分职工11点下班,只有胡丽蜻还在继续工作,返工。所以走得比较晚。”
“她几点走的?”
“这。。。应该是快零点吧。”
“应该?你当时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和她一起走?你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吗?”
“我记不清了!”仁元庆突然不回答了,满头大汗。
“行,今天就问到这里,你继续想,想清楚了再回答。”
“我想上厕所!”
没有回应。
“我要吃饭!”
没有回应。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我想起来了!”仁元庆崩溃。
“说!”
“那天有一批活必须完成交给装配车间,没办法就加班。学徒工胡丽蜻入厂三个月,聪明伶俐,长的漂亮。我也是想关心一下就让她加班,既可以吃加班饭,也可以挣点加班费。快10点的时候我检查零件,发现她做错了几件,当时十分生气就骂了她,然后让她返工。不这样做她也学不好啊!结果就做到快半夜,然后她就洗完,换了衣服走了。没想到出去后就出事了!我非常后悔,十几年过去了,每年这个时候我都要悄悄给她上香!”仁元庆竟然痛哭流涕。
“听说你给她起了个外号叫狐狸精,有没有这回事?”
“没有没有,我这个人没文化,秦川话和普通话弄不清,发音不准。”仁元庆马上辩解。
“诡辩!还是起了外号了。收工时你看见她洗手换衣服了吗?”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你是领导,咋能没看见?那你当时在哪里?”
“老天啊!真的不是我啊!”仁元庆仰天长叹。
“回答问题!”
“好吧我说。你们一定要保密啊!”仁元庆干嚎着。“我当时和工艺科的赵筱竹在一起!”
“赵筱竹是谁?”
“当时是工艺员,这个项目她管,所以也在车间加班,现场解决问题。”
“你俩当时在什么地方?在干啥?”
“在办公室。。。孤男寡女的,你说能干啥?”仁元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上班时间苟且tōu_huān,仁元庆也够大胆的了。
“赵筱竹现在在哪里?”
“早和厂里一个男人私奔去南方了。”仁元庆恨恨的说。
“你认识黑水夫妇吗?”
“当然认识,可以说街坊人人都认识他们。他们在街坊最前面的摊位买水果干货,没有人不认识。”仁元庆答道。
“那你们之间有没有交往?比如吃个饭,喝个酒,借个钱啥的!”
“没有没有,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得我,没有交往!”赶紧撇清关系。
哐嘡一声门开了,一个精炼的干警说道:“拿上你的东西回去吧!”
仁元庆拿着手表一看,半夜1点多。
回到家里,老婆急切问道:“你咋回事?到处找不到你哩!”
“公司的事情,到派出所做个证。”仁元庆疲惫的说。“睡吧,没事,不用操心。”
录完口供,专案组负责人大发雷霆:“老贾啊,你干了几十年了竟然相信梦话!这个案子虽然当时你没有参与,但是总是有耳闻吧?常局长亲自办的案,咋能有错?纯粹是浪费资源,浪费时间!”
贾主任低头无话。
黑水夫妇的遗骸挖出犹如一颗炸弹震动了整个东郊。而仁元庆的被带走去问话也立刻满城风雨。
第二天,欧阳龙又去工地巡查,仁元庆早已等待多时。欧阳龙正要打招呼,仁元庆冷不防冲上去就打。毕竟欧阳龙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反应极快,眼见拳到眉心,他轻轻侧身收腹,这一拳落空。仁元庆收势不住,胖大的身躯蹒跚几大步,趴在土堆上。
“我要再年轻几岁,你早就趴下了!”仁元庆吃力的起来说道。
“你要是再瘦点,就不会自己把自己闪到了!”欧阳龙嘲笑道。
“你为什么诬告我?”仁元庆喘着气质问道。
“我从来没有诬告过你,只是怀疑!”
“厂里这么多人,为什么怀疑我?啥时候把你给得罪了?”仁元庆气得声音都变了。
“无论如何,我可以肯定胡丽蜻案另有凶手!而且这个凶手也是杀害黑水夫妇的凶手!甄丹是被冤枉的。”欧阳龙一字一句的说。
“这事情有公安局管,你算干啥的?敢诬告我,等着瞧!”仁元庆生气的走了。
“如果你不是凶手,那么你得证明你那天不在车间或者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