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庚到底是什么用意,叫人难揣摩,但明面上,田家庚作为省委书记亲自打这通电话,通过宋炳生对东华市委市zfu做直接的经贸洽谈工作指示,就是对沈淮、对梅钢工作最直接的肯定。
宋文慧看了她四哥一眼,田家庚跟他通电话的时间颇长,应该不止这么简单两句,看四哥的脸se,也能知道田家庚在电话很可能对梅钢已经取得的成绩,进行一些言语上的肯定。
四哥当然可以把田家庚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略过去,不跟谭启平传达,但田家庚这通电话实际的意义,大家还是能明白的。
宋文慧忍不住轻叹一口气,刚才四哥跟谭启平,左一个学费、右一个教训,恨不得当场就要把梅钢新厂项目从筹备到现在的成绩都否定掉,田家庚这通电话打过来,就算他们心里对梅钢新厂项目再是不屑,也要逼得他们把刚才的话给咽回去。
宋文慧也不管她四哥跟谭启平心里好不好受,也不管田家庚到底有什么居心,想到至少能让眼前的局面渡过去,也是松了一口气。
孙亚琳翻了翻手,眼睛似乎盯着白皙无瑕的手背,不经意的说道:“看来省委田书记对梅钢新厂的工作似乎颇为满意啊。不过,再说句实话,我作为投资人代表,对梅钢新厂当下的工作,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宋炳生胸口又是一阵血气翻滚。
孙亚琳虽然语出不敬,对他也是针锋相对,相当的不客气,但他对孙家的这个丫头片子,反而更不好发脾气——虽然关系有些远,但以亲戚关系论,他还要算孙亚琳的远房表姨夫。
宋文慧给孙亚琳使了眼子收敛一些,她四哥要是通过谢海诚,将状告到她老子那里、告到孙家去,局面未必就好收拾。
“是不是不要让客人跟高市长他们在外面等太久了?”宋文慧转圜道,只要到外面去,才有可能把大家浑身呛人的火药气压下去。
宋炳生看了沈淮一眼,心里最是郁闷。
他不敢不向东华市委市zfu传达田家庚的指示,但传达过田家庚的指示,他也就没有办法再公开否定梅钢新厂的工作,阻止沈淮在错误的道路继续走下去。
他心口怒气难消,指着沈淮的脸,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你啊你,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沈淮沉着脸,只要他们不再公开否定梅钢新厂,不给梅钢新厂接下来的建设添堵,他受点气倒也无所谓。
只是这事也叫沈淮郁闷,所有的大山都努力的翻过去,偏偏横出来一座叫他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甚至有能力直接将他掐下去的拦路虎——宋鸿军已经倾向投资实业,但就是不敢将太多的投资押在梅钢新厂上,说到底就是有这一层担忧。
沈淮这时候也不得不暗暗感激田家庚,至少能让他把眼前这一劫给熬过去了,看了看神情复杂的谭启平等人,心里又想:待新厂建成,看你们一个人能把脸摆到哪里去?
也不能叫高天河以及经贸团的客人在外面等候太久,沈淮用力搓了搓脸,让僵硬的脸缓过来一些,叫脸69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