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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单从派系经营地方的角度去看,宋乔生虽然争淮海省委记失利,但宋系在淮海省的经营还要算是成功的。
九二、九三年,仅有陈铭德、谭启平等少数人能算宋系的外围成员在淮海省发展,但地位一般,不成气候。
陈铭德因病猝逝,宋系在淮海省的势力应该更加凋零才对,但意外叫谭启平获得担任东华市委记的机会。谭启平只身入东华,不仅成功压制住地方势力,还叫东华市各方面的工作都有明显的进步,开拓了局面。
在过去一年时间里,与宋系关联的政商势力也加快往东华渗透、铺展,大有以谭启平为核心将东华发展成地方据点的趋势——同时谭启平又在省里合纵连横,与前省委记的嫡系、现任省委秘长苏唯军结成紧密同盟,既而在宋炳生调到淮海担任副省长,宋系在淮海扎下的根基,就已经不容忽视了。
至于沈淮与梅钢的崛起,在徐沛等外派系的官员看来,仅仅只能算是宋系势力在淮海省、在东华扎根的组成部分,倒不会给予特别的关注。
倒不能说徐沛的看法就有问题,田家庚把关于富士制铁合资项目谈判的汇报纪要翻出来,拿给徐沛看。
徐沛看了初步形成的合资意向,脸上也是万般疑惑,俄而问田家庚:“梅钢跟东华市里有矛盾?”
梅钢跟东华市里存在矛盾,也就意味着沈淮跟谭启平两人存在矛盾。
田家庚笑了笑,说道:“我刚才说了,沈淮倒是个锋芒毕露的家伙,但这背后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就不清楚了。你过来之前,我跟李谷还在说这事呢!”
“看来东华倒不是滴水不漏啊,”徐沛笑道,“我们没有谁跟谭启平打过交道,这背后出了什么问题,还真不好说……”
徐沛倒是高兴看到沈淮跟谭启平闹矛盾,这就意味着宋系在淮海省的力量会给消弱。
虽然宋系目前在东华的力量是以谭启平为核心,但不是简简单单的说谭启平在东华市竖立起市委记的权威就叫扎下根基。
恰恰是以梅钢的崛起,东电、鸿基、业信、长青、海丰等政商实体的进入为标志,把一大批相关人群的利益统一起来,甚至把东华未来的发展前程也绑上战车,这才称得上扎下根基。
如今在谭启平主导的跟富士制铁合资项目,梅钢态度意外的消极,叫人能感觉到背后出了什么问题,也就多少叫人感到幸灾乐祸。
徐沛笑着接着说:“前些天听说富士制铁的代表,直接放弃跟省钢集团的谈判,跑到东华去谈合资,我也是吓了一跳。不过想想也没有办法,省钢受条件限制大大,无怪乎ri资看不上眼。我就担心,谭启平会极力促成梅钢跟富士制铁的合资。田记,你想啊,待两三年后,合资项目运营成熟,谭启平再推动梅钢跟市钢厂合并,也就顺理成章了。那时候东华市就会直接形成一家跟省钢集团规模相当、将支撑东华市经济跟财税规模的钢铁联合实体。这样的企业还给宋系控制在手里,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田家庚相信徐沛的判断,只是对这个判断的结论评价,徐沛认为是坏,他倒不以为坏,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除了各自的派系外,田家庚还知道徐沛视谭启平为其省委入常的竞争对手,对梅钢虽然不是特别的关注,但对东华的整体情况盯着比他跟李谷紧。
田家庚笑了笑,说道:“跟富士制铁的合资项目,梅钢态度消极,我跟李谷倒是担心市钢厂有没有能力做好这个项目……”
“梅钢是个异数,好像突然就冒起来似的;市钢厂的情况,比省钢要差得多,”徐沛说道,“田记,你既然担心市钢厂没有能力做好合资项目,可以让省钢集团介入啊。当然,也无需把话说得太直白,就指示省里要利用各种资源、确保合资项目能谈成,省钢那边看到缝隙,会往里钻的……”
田家庚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表态什么,他知道徐沛是建议他利用这个机会对东华市掺沙子。
徐沛又坐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开了,李谷说道:“我觉得徐沛的建议倒是一招。倒也不是说要去限制梅钢或东华的发展,省钢集团这几年的效益有所下滑,跟当前厂区依铁矿区布局的局限xing有关,继续发展规模也受限制,需要一些促进。钢铁现在还是淮海的支柱产业,要是省钢集团能像梅钢这般重新崛起,对全省经济的拉抬作用将会很明显……”
田家庚蹙眉想了片刻,最后下定决心,跟李谷说道:“你给宋炳生打电话,就说冬至节将至,建议农业部在淮海省的老同事抽空搞个家庭聚餐什么的。”
田家庚要是单独接触沈淮,动静太大,但他跟宋炳生虽属两系,但宋炳生在农业部给他当部属多年,又一同调到淮海省来,总有几分香火情在。
他邀宋炳生聚餐,可以说是缓解一下彼此的关系,就跟年中时他去给宋华贺寿的道理一样,别人倒不会因此说什么——要是在这种场合下,向沈淮询问梅钢发展以及合资项目的一些情况,倒也不会特别的突兀。
李谷点点头,宋炳生这个人寡味得很,不过他们毕竟在农业部共事多年,打个电话过去也随意得很:
“宋省长啊,我李谷啊,田记嘴馋想着要吃燕京的涮羊肉锅呢,叫我到冬至节整一桌,这也是我们农业部的老传统了。我想着宋省长到淮海来,多半也怀念涮羊肉锅的滋味,我就跟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