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当”的一声,田川孤信的倭刀被一股巨大的力道震开,差点儿都震得要脱手。当然,田川孤信的这一刀也就没有砍中郑和面前的亲兵了。
瞬间,田川孤信做了一系列的动作,脑子也是进行了一系列的思考。
他首先是看向地面,他要看看是个什么东西击打了自己手中的武士刀,竟然有如此之大的力道。
只见地面上只有一块一尺来长的断木头,看样子,应该是这船舱大厅中之物。不错,这就是一块断木头,是刚才大厅中的倭兵与明军大战中,砍断了的木窗户上的一块木头。
什么?就这么一块断木头,竟然有如此之大的力道,将自己手中的武士刀震得差点儿脱手?田川孤信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田川孤信思忖着,肯定是有人在暗中使用了一种厉害的兵器,挡开了自己的武士刀。为了故弄玄虚,对方才丢出这么一块木头,好让自己被迷惑,进而产生恐惧。
接着,田川孤信做了第二个动作,那便是顺着木头扔出来的方向,去看看究竟是何人在装神弄鬼。
很快,一个六旬开外、精神矍铄的老头儿出现在了田川孤信的面前。不错,这人正是陈维林,刚才那块断木头也确实是他所扔。
见这个老头儿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田川孤信冷冷地问道:“这木头是你扔的?”
陈维林还是面带笑容,点了点头。
田川孤信又问:“刚才砸中我手中兵器的又是何物?你可别跟我说就是这块破木头啊!”
陈维林笑着说:“正是这块木头!”
黝黑铁面具下的田川孤信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他也不愿意相信,这个老头儿竟然能凭着手中的一块断木头将自己手中的武士刀给震开。如果真是这样,那这老头儿也太神奇了吧。
田川孤信盯着陈维林看了许久,吐出几个字:“你骗我!”
陈维林笑而不语。
自始至终,陈维林面上都是带着笑容,这让田川孤信心中有些发毛。如果说真的凭着这么一块断木头能震开自己的武士刀,那绝对是当世绝顶高手。
这种高手有没有?
那绝对是有。因为早些年间田川孤信跟随陈祖义在深沪湾登陆实施抢劫那次,那位黄袍僧人一招就制住了陈祖义。田川孤信相信,那黄袍僧人要是出手,就凭着这么一块木头,很有可能就将自己手中的武士刀震开。
最让田川孤信惊奇的是,那一次陈祖义竟然没有死。三年之后,当陈祖义再次回来之时,他的功夫明显比之前要高出一大截。
那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陈祖义不愿意说,其他人也不敢问。但田川孤信隐隐觉得,陈祖义的功夫能有如此突破,肯定跟那个黄袍僧人有关。
田川孤信相信,那黄袍僧人就是当世之绝顶高手。之所以叫绝顶高手,就是世间再难找到有如此之高功夫的人。正因为如此,田川孤信就不相信,眼前的这位老头儿也能有黄袍僧人那个实力。田川孤信更不相信,世间如果有两个绝顶高手,竟然都能让他田川孤信给遇上。
于是,田川孤信将手中的武士刀指向陈维林,冷冷地说道:“你这个老东西别装神弄鬼的,识相的,给我乖乖待一边儿。”
陈维林还是带着他那标志性的笑容,说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这手中的刀如何不留情。”
见这老头儿分明是来找茬儿,田川孤信已经是“忍无可忍”了,他双手持刀,闪电般地向陈维林的肩头劈了过去。
陈维林手无寸铁,当然只能是避让。田川孤信一连劈了五刀,陈维林便一连避过五刀。
田川孤信见刀刀都落空,那是异常恼怒,将手中的武士刀是挥舞得呼呼生风,刀刀直向陈维林的各大要害处或劈来、或刺来。
别看陈维林都六十出头了,但身手那是相当敏捷,那田川孤信的刀法狠毒、快如闪电,就是劈了十多刀,愣是连陈维林的衣衫都没有划到一条小口子。
到了这个时候,田川孤信已有些心虚了,额头也开始冒汗了。田川孤信寻思着,这老头儿绝不是个普通人。如果是个普通人,他早做了自己的刀下之鬼了。
既然这老头儿不是普通人,那刚才这木块真的是他扔的?自己手中的武士刀也是被他扔的这破木头给震开的?
想到这些,田川孤信的心情就越来越紧张了。
田川孤信的紧张开始体现在他出手的刀法上了,陈维林已明显感觉对方的刀法有些凌乱了。就刚才这一连避过对方的数十刀,陈维林也渐渐摸索出了对方的出刀路数。
陈维林之所以迟迟不肯出手,一是因为对方刀法太凌厉,他很难一招制敌。另外,他也是想摸摸这倭寇的刀法路数。
因为陈维林觉得,这倭寇的刀术比起中原的刀术更直接、更凶猛、实战效果更佳。这也是为什么刚才自己率领的一百名明军精锐敌不过五、六十名倭兵精锐的真正原因。对方不仅是胜在武器装备这些硬件设施上,也是胜在了刀法更贴近实战这个软实力上。
陈维林也意识到,田川孤信这个倭寇的功夫其实比郑和的两大护卫还是要高出一些的。今天如果是凭着明军与这帮倭寇对战,没有自己前来助阵,没有大虞国的水军作外援,郑和船队还真是凶多吉少。
见对方的刀法越来越乱,陈维林也觉得完全没有继续观察的必要了。于是,当田川孤信一刀向自己腰腹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