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万元钱是救命钱。爸爸生病后,她家差点过不下去。那段时间,她快急疯了。后来遇见他,她才获得极大的安全感,所有的困难都迎刃而解。
想到这,颜妤感激地说:“他挺好的,我爸生病后,我们四处筹不到钱,还是他借给我十万元钱,让我爸顺利地动了手术。”
除此之外,手术的主刀医生有可能是他请来的。也许肾脏器官也是他想办法去弄来的。只是这些事都是她的猜测,没有实证,所以,她不好明说。
“他用十万元就玩弄了你的感情?”杨奕的语气里充满愤怒,“他乘人之危,假惺惺地说要帮助你,然后……妈的,真不愧是奸商!太卑鄙啦!”
颜妤不愿杨奕这样误解他。她立即为他申辩:“他并没有要求我做什么?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哼,自愿的?你真无知!你不想想你哪是他的对手!他不用明说,也不用暗示就使你死心塌地跟着他,这恰恰说明他使的招更损,更阴险。这区区十万元不仅买了你的身体,连你的感情都一块收买了。”
颜妤听杨奕这么说,气得脸发白。
“杨奕,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我,我当然有资格,因为我爱你。他和他的家人那样伤害你,你还心心念念忘不了他。以我旁观者的眼,以我爱你的心,我有责任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他不过是一个仗着兜里有几个臭钱,时时刻刻想着玩弄像你这样单纯女孩的流氓暴发户。”
颜妤再也听不下去了,不等杨奕把话说完,她不顾一切地跳进一辆刚要启动的出租车。
接下来一连几天,杨奕打电话给她,她都不接。
张雯问:“这人是谁啊?追你追得挺紧的。”
“一只拍不死的苍蝇,烦着呢。”
“是不是送你手机的那个?”
“不是。”
“哟,小颜,你的行情很好嘛,追求者不少哦。”
颜妤连忙说:“我哪有什么追求者,你不要瞎说啦。”
这时,一名快递进来问:“谁是颜妤?”
“我在这。”
快递将蓝色大信封放在她面前,“请签收。”她看到信封上熟悉的签名,心不由得怦怦跳个不停。
快递走后,颜妤见张雯的眼睛老是往她这儿瞟,她就不去拆开信封。她想等没人的时候才打开来看。
下了班,等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了,颜妤才打开信封。
偌大的信封里放着一张薄薄的纸。纸上龙飞凤舞写着一行字,她十秒钟就看完了。
看完后,她木然坐着,豆大的泪珠一粒接着一粒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良久,她被泪水蒙住的眼再次看向那张纸,上面写着:我可以忍受我爱的女人背叛我,但我绝不能忍受我爱的女人侮辱我。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会离开。
这是第一次,他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爱她。但,也是第一次,他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们分手了。
她心痛如绞,她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让他觉得她背叛了他。她更不清楚,她的什么行为侮辱了他。
她想,就算他们分手了,这些说辞的来龙去脉她也要搞清楚。
她颤抖着伸出手,拨那个她非常熟稔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她不甘心他们的关系是以这样的方式来收场。
她胡乱收拾一下,拎着包奔了出去。
她一路狂奔,气喘吁吁来到她曾居住过的顶层。
她的钥匙上次遗留在屋子里,她只好揿门铃。
短短长长的铃声响了无数遍,无人来应门。她不死心,又揿了无数次门铃,直到她的手指发酸发麻。终于,她失望地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上。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胡乱给她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却连申辩的机会都不给。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是个理智的人。他能理性地对待别人,为什么对她就不可以?他为什么会那么武断地判定她?她不解。
她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乱七八糟的念头蜂拥而至。有些念头刚冒出来,她就不敢想下去了。在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中,倒是有个念头让她往深里想。
她记得他最后一次主动来找她,她因为自惭形秽,没有及时下楼见他。后来,她下楼去找他,他已经走了。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是不是他就此认为她不想见他?哦,还有,妈妈把他送的东西扔出去,会不会给他看见了?他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感觉他受到了侮辱?
她觉得他肯定是误会她了。可即便是他误会她,她也没有刚开始那么难过了。毕竟,妈妈的做法有点过分,而她当时又太在乎自己的形象。他受到冷落,受到侮辱,当然应该会生气。
她想,没关系,跟他解释清楚后,他们的关系就算不能回到从前,他们也能做好朋友。
她还清晰地记得,他有次非常认真地说过,希望她把他当作亲人看待。她想,他的身边亲人没几个,她做个能倾听他说话的妹妹也是好的。
可事情并不按她的愿望发展。她持续不断地给他打电话,他的手机总是关机。她打114查了他公司的电话号码。
他的助手告诉她,刘老板不在,有关业务上的事可以找李总,并问她,要不要帮她把电话转过去。
她赶紧说,不用了。匆匆挂了电话。
他放手业务上的事,又在她的世界里消失,他的去向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现在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