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周煜在那头就戳穿了他的谎言,单刀直入的问他和康玉颖的工作相处怎样,问他今天的大动作裁员是不是裁了不应该裁的人。
又是谎言,然后又被拆穿:“玉颖是除了我,谁都不能赶她出公司的人。”
既然被知道了,也就没有隐瞒或说谎的必要了,周澈坦言康玉颖是离开公司了,不过是她自己辞职的。
熟知儿子的周煜会想不到怎么回事吗?质问:“你不『逼』她,她会辞职吗?周澈,你做得太过分了。”
定然是这女人去告状的!周澈听着老爹的数落,在心里把康玉颖骂了十数遍。
骂够了才知道,她的离去是孙思成给他老爹打的电话,也是这时,以为她已经辞职离开公司的周澈才知道孙思成也阻止了人事部给康玉颖办离职手续,还把她的档案提到他那儿了,也就是说,她的离职,人事部已经没有资格办理了。
误会了人家,心里多少有点儿歉意;老头对她似乎比对自己这个亲生儿子还好,心里酸得不行;还有她得到那么多人的庇护,心里又非常的不爽。
但最终在他老爹的严厉责骂下,勉强答应了明天去道歉,再亲自接康玉颖回公司。
一早,周澈以巡视工作为由跑去外景拍摄地消磨时间,仍被孙总给找到了,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了他语重心长的教诲,又看了康玉颖离去时交给孙总她之前熬更守夜写下的公司发展计划书,再找度娘谷哥确定了全都不是抄袭之作后,对自己先入为主的认定有了动摇。
这女人还真是有些本事的,对公司的未来走向有很好的规划布署,且不说现下是否能全部行通,就凭她的想法,已是超前,在传媒业来说,这是最需要的。
好吧,自己公私分明,成全老头的私心,让这女人回到公司。
可是这种郑重的道歉,话要怎么说出口?
以时速不超过三十的速度磨磨蹭蹭的来到康玉颖住的楼下,望着楼上某窗户,想象着见到里面的人后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还是先打个电话吧,探探她的口气。
电话通了,那边接电话的声音温柔得让人发冷:“玉传媒的总裁先生,我已被你扫地出门了,请问你纡尊降贵的打电话有何贵干?用另类方式接近我吗?我对你没有兴趣的!”
周澈气得挂了电话,一脚油门轰下,把车飙出很远。
稍微的冷静了点儿,才想起来的目的没有达到。
难道再回去,低声下气的给她陪礼道歉?
这是周澈的作风吗?当然不是,可是不回去,老头老娘那儿怎么交待?让刚刚出去旅游的他们揣着担心跑回来?
好吧好吧,为了老头老娘才向她低头的。周澈给了自己劝说后,再次来到康玉颖家。
这次没打电话,很有诚意的抱着一束康乃馨敲开了门。
还未开口说话,那束花已引起了相当的不满,因为有前科,这次又是同样的花,难怪康玉颖认定他还误会她是小妈。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那意思。我是真诚来向你道歉的。我误会你了,请你女人不记男人过,大度点儿,跟我回公司吧!”
这算是道歉的话吗?康玉颖把眼睛都仰到了头:“回公司再接受你的侮辱?周总裁,我没你以为的那么下贱。请你跟孙总说一声,工资什么的不结给我没关系,请把我的档案退给我。”
好像她真下定了要离开公司的决心,是她笃定了他迫于他老爹,必须请她回去,还是她本身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是与不是,都待她回到公司,让他过了他老爹那关后再说吧!日久见人心,等确定了她是什么样的人,再作打算也是来得及的。
周澈为自己的冲动也有那么点儿后悔,低声下气的说:“别赌气了。昨天的话也没有外人听到。你就大量点儿,当我没说。”
抓过他手里的花,一朵朵全『揉』了丢到地上,指着说:“周总裁,如果你能让这些花恢复原样,我就当你昨天的话没有让我这个外人听到,立即和你回公司。”
这是不可能的事嘛!周澈皱了皱眉,望着那一地的碎花吁出一口压抑的气。忿忿的转身离去。
周澈的身影一消失,康玉颖立即后悔了,问自己刚才干嘛不借着台阶就下了啊!老董事长啥时再打电话来问公司的事、问她与周澈工作上相处怎样,要怎么回答呢?谎言不可能骗得太久,现今赶紧回去,还能将此事瞒过。
那就借找孙总要档案为由,再去公司,如果孙总开口挽留,就趁机应下。
有了决定后,收拾一下准备出门。
正要开门,门铃响了,打开,只见周澈又回来了,手里抱着一束与之前一模一样的花束,地上那些残迹也已经收拾干净了。
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康玉颖冷冷的说:“以为重新买束花就是回复了原样?花瓣还有多一个少一个呢!”
说完,又后悔了。万一再把他气得离去了,就算孙总挽留,也没脸留下啊!赶紧闭嘴,让沉默缓解气氛。
周澈心里当然有气了,但这已是今天第三次来了,再不能没有达到目的就负气离开。冷淡的说:“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康玉颖,不管我之前是不是误会你,请你看在我老头的份上,别再跟我斤斤计较了。你答应他替他看住我,帮助我,你也不想对他失信的,对吧?”
这话带着威胁的味道,哪有请她回去的诚意,但对此时的康玉颖来说已经够了。收下他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