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颇无奈,只说:“现在不是金融危机嘛,这事还是等以后吧。”
“就是兵荒马乱的时候,也有人结婚的。你们领个证有那么难吗?经济状况再糟,五十元总还出得起吧。要不,这点钱,我来赞助。”
她实在被老*急了,只好说:“我们已经分开了。”
章芝兰呆愣住了,缓过劲才说:“我就知道齐大非偶,你们差距那么大,分手是迟早的。”
颜妤心里酸酸的,神思飘忽,只剩一张嘴对着话筒连连称是。
“既然分手了,你赶快整理好心情,去外面好好找一个能过日子,相伴到老的。”
颜妤闻言一声不响。
不见女儿回话,章芝兰追问:“你听到没有?”
颜妤只好回答:“我会安排好自己的下半生,妈,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我能不操心吗?难得见你带个人回来,没想到,最终却是个半吊子。这一拖,又是一年。一年一年过得很快的,你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这么耗。唉,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说完,章芝兰长长地叹了口气。
颜妤心里实在不忍,但她又说不出好话安慰老妈,只能保持沉默。
“我帮你看看,有合适的,你千万不要再推掉了,啊。”章芝兰言语中充满期待,颜妤只好应付着回了一声:“哦。”
再过几天他就要回来了。她准备好了,等他出差回来,她正好安排出差,错开的时间,错开的空间,是无数伴侣慢慢疏远的途径,他们也一样。
她知道他已经回a市后,就不再主动跟他联系了。也许他已经看到她留的那封信,知道她搬出大屋有段时日了,某天以后,他也没有主动跟她联系。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周后,她风尘仆仆出差回来,在狭小的楼梯间碰到隔壁邻居,对方惊讶地问:“你还住在这里吗?好长时间不见,我还以为你搬走了。”
颜妤跟对方笑笑,说:“我刚搬回来住。”
“哦,哦,这里住住蛮好,进出挺方便的。”
“是啊,是啊。”
颜妤绝不是随口敷衍邻居才这么说。她住在他那里,确实很不方便,不管是他开车还是司机开车,她总是提早下车,然后乘一站地铁到公司上班。他曾经笑话过她的这种固执。现在看来,她这种未雨绸缪,小心谨慎非常有必要,在这种非常时期没有让她受到舆论上的难堪。
出差回来后,时间一天天向前推移,在某一天,她很难得地隔着人墙见过他一次。除此之外,她再也没有直接面对他,跟他说过话。
周六晚上,她应邀参加公司同事的婚礼。
婚礼场面很热闹,公司高层也有人出席,做一对新人的征婚人。在花团锦簇的婚宴厅里,看不出一丝危机的影子。她觉得不可思议,拥有小钱的人反而比拥有大钱的人更能享受富足和快乐。
喝完喜酒出来,她思绪万千,感慨万分。横穿马路的时候,她差点被一辆小汽车撞倒,幸亏一个头戴棒球帽的年轻人及时拉住她。
等她缓过神,她已经站在对面人行道上,那个头戴棒球帽的年轻人早已不见踪影。她怔怔站在那里,心头升腾的恐惧感挥之不去。在即将人车相撞的一刹那,她能感受到小汽车隔着一公分的距离从她的腹部一擦而过,瞬间卷起一股寒气包裹着她的身体,让她体验到冷酷无情的死亡气息。
回到家,她仍有后怕,明明是看着绿灯过马路的,怎么会……?她百思不得其解。
随着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慢慢淡忘了此事。
一天上午,颜妤正专心工作,第六感告诉她,有人正朝她这边走来。她蓦然抬头,发现萧羚已站在她跟前,眼神怪异地审视她。
“萧总,你有事吗?”
“哼哼,颜总!!可我怎么看你都不像,倒像是儿戏。”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说完,萧羚冷笑一声,踩着高跟鞋踏进自己的办公室。
她正纳闷,接到柳总的电话,让她马上到他的办公室。
在柳总办公室,他跟她传达了两件事,一是,萧羚已经向公司递交辞呈;二是,经公司领导集体讨论通过,由她接替萧羚的职务。
从柳总的办公室出来,颜妤觉得自己像是浮在半空中,既不真实,也不踏实。
到了中午,她的任命书就张贴出来了。她突然之间从平地窜起,想不惹人议论也难。
颜妤分辨不出自己以什么样的心态看待这次升职加薪。好像不是喜悦,也不是不安,而是有点纠结。她找不出自己能够坐上萧羚位置的理由,甚至她认为,这种直升飞机似的升迁,不过是他对她的一种另类补偿方式。
杜晓薇见颜妤精神状态不佳,就问:“升得这么快还不高兴,难道你听到传言了?”
颜妤一脸茫然,“什么传言?”
“有人嫉妒吧,说你肯定上过老板的床,所以才升迁这么快。”
她听了哑口无言。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群众的智慧也是不容小觑的,一点蛛丝马迹也能猜个*不离十。
看到颜妤此时的表情,杜晓薇狐疑地问:“难道传言是真的?”
颜妤打起精神回道:“何止是上过老板的床,我和他还同居了呢。”
杜晓薇噗嗤笑出声,“你要做美梦就偷偷做吧,何必把它说出来。同居!亏你想得出,真那样了,你家老公饶得了你,还不要闹翻天了。啧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