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吃痛的蹙眉,倏然松开她起身。
伸手摸了摸被咬的地方,可以感受到那排整齐的牙印。
夏月起身,跳下床,防备的站在距离他稍远的地方。
“柳雪,你竟敢咬我?”他说话间已经步步紧逼,夏月见状暗了暗眸色,凌厉道:“现在人都被你吓走了,你还赖在我身上,我咬你怎么了?”
她微扬着头,心里其实有点胆寒,但还是固执的让自己看上去冷静些。
秦琛没想到她会反唇相讥,双眸审视着她:“夏月?”
夏月被叫到名字,眸光微微一闪,很快又恢复常态,定睛看着他,不让他发现任何的端倪。
可秦琛,分明在柳雪的身上看到了夏月的样子,那个记忆中凌厉又高傲的女人,像极了眼前的柳雪。
他沉下一沉,毫不犹豫的走上前去,拽住她的手腕,冷冽的问道:“谁让你这么跟我说话的,夏月教你的?”
夏月故作疼痛的挣了挣,拧眉怒目看着他:“夏月哪里有空教我,她现在躺在医院生死不明,我却还在这里跟你掰扯这些无所谓的事情,秦琛,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良心?
良心这东西,她柳雪有吗?
秦琛眼底一片愠气,将她拉至身前:“柳雪,别跟我提什么良心,你不配。”
说罢他倏然松开了夏月,夏月得到挣脱,莫名的松了口气,揉了揉手腕低声道:“你配么?”
她眼眸精亮,好像是一轮弯月,如刀凌厉又十分美好。
定定看着他,竟让他有了一瞬间的怔愣,这之前他从未好好看过柳雪。
他厌恶她,不想与她扯上什么关系,也不愿意跟她多说一个字,甚至连婚礼都不愿意出席。
可她竟然不卑不亢一个人撑了全场,他还不知道柳雪有这般定力。
他倒是小看她了。
“你长进可不少。”秦琛嘲讽着她,夏月也照单全收,不想再与他起争执,缓了缓神色:“多谢秦三少夸奖了,时候不早,我先去睡了。”
大概怕秦琛又做什么,她走的极快,还顺带着将门关上了,嘭的一声将他们两个人隔在两个地界,终于消停了。
夏月轻呼口气,见王婶闻声又出来,脸上随即挂上淡淡的微笑:“王婶是吧?三少爷觉浅,没什么事不要上楼来,免得影响了他的睡眠质量,快回去睡吧。”
王婶不疑有他,毕竟秦琛震怒起来她是非常害怕的,于是点了点头:“少奶奶快去睡吧,别影响了少爷。”
“好。”夏月颔首,见王婶进门了,才转头进了隔壁的房间,随即便将门反锁。
靠在门上长呼了口气,闭了闭眼,这才觉得踏实了。
夏月几乎一整晚没睡,她念着柳雪安危,但父母却并没有打电话来告知她情况,天空将将泛出鱼肚白,她就已经睁开双眼收拾妥当。
她自然的下楼,王婶正在厨房忙活,听见声音回身向她问好,她淡淡答着,简单先吃了一口,便以要去医院看望妹妹为由,没等秦琛下来就出了门。
这时候医院才刚刚上班,人不算多,她赶到了柳雪的病房,看着门口牌号上写着病人夏月,敛了敛神色。
敲门进去,一直静谧,些许的能够听见仪器的声音,父母没有在这里陪着,屋内只有柳雪一个人。
她躺在病床上,插着呼吸机,紧闭双眼,似乎没有任何的起色,腿上和手臂全都打着石膏,就连脑袋也缠着厚厚的纱布。
夏月看到这一幕眼眶微红,倏然收紧双手,如同秦琛厌恶柳雪一样,夏月对柳雪好感也不多,可当听到她出车祸,甚至现在这样不知何时才能醒来,夏月心里还是刀割一般难受。
“我不说叫你不要过来吗,你怎么还过来了。”
门口传来声音,夏月吸了吸鼻子转头,夏母厌烦走进来,拉着她的手臂质问:“我昨天怎么跟你说的,没有事情不要过来,她怎么样我会告诉你的。”
“我为什么不能来?我已经答应你,嫁给秦琛了,我为什么不能来看柳雪?”
许是夏月说了柳雪的名字,夏母急忙闪躲的看了眼门外,将她拉到角落,责备道:“你胡说八道什么,现在躺在床上的不是柳雪,是夏月,你给我记住,千万不要再说错话,特别是不能让他们秦家任何一个人知道。”
夏月白皙的脸上,愁云惨淡,仿佛阴云压在头顶,闭了闭眼她沉着语气:“我和柳雪的幸福真的比不上你们的家业是吗?”
“她那是什么幸福,那男人是骗她的,我也是为她好,你懂什么。”夏母脸色半点愧疚神色都没有,反而再三的提醒夏月不要乱说话。
夏月冷冷笑了,指着床上靠仪器才能知道是活着的柳雪,愤恨的呵斥道:“为她好?她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为她好?还是你让我嫁进秦家是为我好?”
夏母见她声音有些大,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她这两个女儿没有一个是省心的,好不容易攀上秦家这个高枝,她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警告的瞪了夏月一眼,狠狠道:“你还别说,嫁给秦琛也总比你那个徐羽安强!”
提起徐羽安的名字,就想触碰到了她心头的那根刺,让她凌厉的气势瞬间没了半分,眼里蕴着泪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挣开了夏母的控制,却还听得到她的警告:“你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给咱们夏家再添差错,咱们夏家有你姐姐一个不省心就罢了,你必须给我好好的隐瞒下去,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