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慌乱的人群,狼狈万分的如蝗虫般惊恐的四下躲避逃窜,赶着马车开路的九殿下心下大乐,这小丫头的行事做风果然够嚣张,够邪恶,够残忍也很够味,他喜欢。
从小在九幽殿里长大,九幽殿向来就不是什么名门正派,里面的血腥残忍早已将他耳濡目染的变得不是好人,所以区区人命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一路行来,对于凤七邪充满邪气与往往出人意料的行事作风让他很是满意,如果不是他们还处在“敌对”的立场的话,他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还未想出来,就给他生生的掐断了c死,该死,他可是九幽殿的人,堂堂王座,怎么会被一个无耻算计他,给他下毒并且夺去他们九幽殿所要的九命天珠的死丫头给引起了兴趣呢?
真是该打c打!
一定是那死丫头太过邪门,给他所下的毒王丹很有问题,所以他才如此反常。
对!一定是这样才对。
马车一冲入人群内围,终于来到了丹尊门外,可还未停稳,只闻“轰”然一声大响,一不明物体直直的向他们飞来,还未等他们看清,已然“砰”的一声大响,重重落地,溅起一地尘土。
“凛……”
直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众人才回过神来,接着一白色身影飘然而下,将被砸到地上,已然血肉模糊的人给扶了起来:“凛,你怎么样了?”
语音有些颤抖,药尘颤抖着手指,都有些不敢去给药凛检查伤势。
听到熟悉的呼唤声,脸上红肿青紫,布满血迹,已然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药凛费了好大力气,才拼命的睁开了眼睛。
不过眼睛布满青肿,就算他睁得再大,也只微微睁开一条细缝,不过好歹也能让他看清来人:“尘……给……”
抖抖嗦嗦的将一直死命抱在怀里,拼死从苍澜家族那些人手中抢来,就算被人差点打死踢飞也没舍得放开的半块牌匾递到药尘面前,万分歉意的颤声道:“对不起,我还是没……能保……住,让他们给……拆……了……”
药尘心中一紧,星眸中竟然浮上一抹水光,拿出一颗丹药塞进他嘴里,安抚道:“不要紧,你已尽力了!小师傅不会怪你的。”
药凛虚弱一笑,星眸中除了对师傅的歉然,有的全是对苍澜家族的怨恨。
“你也是药家的人?”
正当药尘准备给药凛好好检查伤势之际,突来一个嚣张霸道的声音打断了他,该死的,药尘阴沉着俊脸抬眸间,只见说话询问之人是一个年纪约莫三十多岁,油头肥面,绫罗绸缎,锦衣玉佩,虽然富贵却是俗不可耐,满身的铜臭气息,此时满含不屑的望着突然出现的白衣少年,甚是骄狂。
在他身后跟这两位类似侍从打扮的壮汉,而另外几名壮汉却将药宁等人死死的踩在地上,除了药宁被打得惨不忍睹还未晕过去之外,其他人生死不知。
药尘星眸一眯,声音顿时寒冷如冰:“我乃药家药尘,我们丹尊门的招牌,可是你们拆的?不知阁下如此做,意欲何为?”
一向挂着温润笑容的药尘,此时早已不复往日的温润,紧紧握住药凛以命抢回来的半块牌匾,全身带着浓浓的杀伐之气。
原来,是药家的少家主啊!在他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害他们苍澜家族的少主,而且还堂而皇之的在他们的地头丹城里开门立派,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简直就是不知死活,今日之事,他们全都别想善了!
“丹尊门?哈哈!”那油头肥面的家伙一听,顿时夸张的大笑起来,最后一脚狠狠的踩在另外那半块刻有丹尊门“丹”字的牌匾上,不屑冷哼:“哼!真是好大的口气,”丹尊“两字是你们小小的药家用得起的吗?”
然,他的话语才刚一出,就有人立时接道:“你错了!丹尊二字用的不是药家,而是本少……我。”
随着清冷淡漠,听不出一丝感情的话语声落,只见车帘被人掀起,一银衣少年闪了出来。
众人顿觉眼前一亮,只见午后的阳光中,一名面如冠玉,俊美逼人的银袍美少年从马车里闪身出来,一双带着勾人狐度的凤眼扫过众人,众人不由自主的全身一颤,总觉得他的目光冰寒彻骨,好似来自九幽地狱,被那样的一双眼睛扫到,他们脊背一寒,心生凉意。
只见少年的目光,最后落在油头肥面胖得跟只猎似的家伙身上,凶芒闪烁。尔后目光越过他,落到药尘怀中的少年身上:“他怎么样?”
药尘心中一痛,星眸中对苍澜家族却闪着浓浓的仇恨:“伤得很重,肋骨断了好多根,内腑受损,一身修为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
凤七邪睫羽微垂,掩去眸中慑人的寒光与嗜血的杀气。
“师……傅……”
原本死灰一片的眼睛里,听到这个熟悉声音,不由眼睛一亮,药凛不顾自己重伤的身体,竟然挣扎着从药尘怀里起来,想要对凤七邪行礼。
“别乱动。”
见身受重伤的药凛竟然还挣扎着起身给她行那些虚礼,凤七邪顿时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可却不管用。凤七邪心一紧,足尖一点,就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来到药凛身旁,按住他行礼的同时拉过他的手,输了丝玄气进入他体内,为他仔细的探察起来。
可这一探查,却让她皱紧了眉,望着被打得不成人样的药凛,凤七邪真有开口骂娘的冲动。这小子老是这样,呆得可以,不就是块牌匾,用得着拿命去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