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碧尊者似乎到此处有些犹豫,他停顿片刻,又是抬眼看了看竹词,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竹词见此,面有不解之色,没有反应过来这玄碧尊者的意思,而一旁的苏璃却是轻轻一笑,她身旁的慕修也是莞尔,故绪笑笑,走到竹词身旁,低声道:“有手你为徒之意......”
听得此言,竹词才恍然大悟。
息念大笑道:“你这人,当年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要当你的徒弟,你一个都不愿意收,且知道你死都没有遇到一个合眼缘的徒弟,如今终于遇到了,可以将你的一身血脉与衣钵传承下去,怎么的丫头还没害羞,你先臊起来了?”
玄碧尊者咳了一声,脸不红心不跳,抬眼看着竹词道:“如何?可愿意唤我一声师父?”
原来方才玄碧尊者拐弯抹角,自己当年在玄碧琴中,早就知道竹词的存在,也几次通过玄碧琴帮过竹词,如今更是要把自身的血脉和本事传承授予竹词,也是在拐弯抹角,想要竹词主动拜师。
哪想竹词这人自就一直是唤着昆玥师父,是从未想到过师父竟还可以用来唤旁人,即便是后来懂事明白师父可以有很多个,不是某一个饶转述称谓,但总归是习惯聊,如今玄碧尊者得虽有些明显,但竹词是听不出来的。
想及如此,竹词不觉是微微一笑,想不到这大名鼎鼎的玄碧尊者,也是一个容易害羞害臊的人,她自不会拒绝了这番机缘,抬手抱拳微微俯身朝着玄碧尊者行礼:“师父。”
竹词尾音颤了颤,是想起当年的昆玥了。
玄碧尊者笑眯眯应了一声,随即道:“且先起身罢。”他本是幻体之态,有心去扶竹词起来,却也是有心无力,竹词心知,听得他此言就是自行起身。
而那玄碧尊者在竹词起身后,是扭头看了息念一眼,并未话,却把息念气了个够呛,息念瞪了玄碧尊者一眼,道:“你这老不死的,不就是跟我炫耀,终究是收到了一个合眼缘的徒弟?你却也不想想,你今日之后就归了西,爷我日头还长,终究还是找得到一个传承我衣钵的徒弟的。”
玄碧尊者笑笑道:“我可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你难不成是忘记帘年你我两人之间的赌约?”
息念面色一怔,随即沉默片刻,好像是真的想起了什么来,转而瞪着玄碧尊者,气呼呼得道:“原来你还记着这一茬,可你将传承给了你这宝贝徒弟之后,就不再存在于此世间,当年你我之间的赌约不过就是输家答应赢家的一件事情,你当年想要我答应你的事情,应当就是要我金蛟一族的一件宝贝来救清月吧,如今......”
不管当年所为什么,都是为帘年的故人,时至如今自然是毫无用处。
玄碧尊者摇摇头:“当年的事情都是当年的事情了,早已经历千万年,都没有什么意义,但你我皆在,赌约也在,如今你服输,我也没有什么可要你为我做的,就将这件事情承到我这徒儿的身上。”
突然被提及得竹词面色微怔,随即是抬眼看了看玄碧尊者,又是下意识看了看故绪,后者见其目光,只是微微一笑。
息念挑挑眉:“你是想要我照拂着你徒弟?这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如今要离开这墓穴,还得过一段时间,而且在离开墓穴之后,还有些事情要去做,至少在那之前,我无法帮你的徒弟太多,只因我自顾不暇。”
玄碧尊者笑道:“自然不会要你现在就为她赴汤蹈火,我想阿词应该也不会是如此不通情理之人。”
听得此言,竹词忙是拱手微微低头道:“晚辈自是不会叫前辈去做让前辈为难之事。”
玄碧尊者听竹词这么,又是忙道:“不可不可,这话的太满了,不作数不作数,你改改,只需将这个赌约之果再往后延个一百年,届时你的事情大多也了解,他的事情也多尘归尘土归土。”
“必须用赌约赢来的一个要求,必然不会是让对方很轻易就可以达到的一个要求,当年我费尽心机,也只是逼得他以如此方式来与我打赌,让他为难之事并非不可让他做,只要不违背lún_lǐ道德,不伤及他自身和身旁之人性命,还有不危及无辜之人之事,皆是可校”
息念听得此言,面上罕见得没有之前的气闷之色,反倒也是正经起来,他扭头看着竹词道:“你师父这是在为你日后打算呢,他没办法看着你日后修行,除了这一身传承与修为血脉,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我与他老相识,如今故友重逢,叙叙旧倒也罢了,日后他不在,我还在这世间,理当替他照顾你才是。”
他走到竹词身旁,笑笑,抬手拍拍竹词的脑袋,道:“丫头,知道你已经有很重要的师父了,但这老东西待你的确不错,之人此生真心所待无几,你是其一,也是最后一个,日后如若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便是,别怕给我找麻烦。”
罢,息念抬手微微一翻,手中出现一片泛着金色的龙鳞:“这是一片尾鳞,待得我离开墓穴后事毕,你便是可以通过这片尾鳞找到我。”
竹词沉默片刻,息念这一番话自然是令得她心中极为不平静,玄碧尊者对她的好,竹词自然是感觉得到,不过这种来